青竹轻声一笑:
“是。本来已出发了,刚好遇到安安生病,一直哭闹个不停,我说孩子太小,受不了颠簸折腾,便带着孩子离开了。
李先生的人倒也没有拦着。放心,没有尾巴跟着。”
“脏老头现在哪里?”杨迷糊又问。
青竹摸摸脑袋瓜,指向脏老头的庭院,“孩子就在那边,我们从后门进出。紫鸢她娘已被消除部分记忆,不会再生邪恶的念头。”
“舅妈真有问题吗?脏老头怎么说的?”杨迷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有没有问题,你得去问问脏老头。不过,他说了,这算是给你的一个交代。”青竹最后补了一句。
“你为何要这样做?”杨迷糊拍了拍他肩膀。
“如果我说,除了紫鸢外,其他人你都不敢信,你信吗?”青竹嘿嘿一笑。
杨迷糊白了他一眼,“你能读懂我的心思?”
“猜的,真的是猜的。事关重大,如履薄冰,再小心谨慎也不为错。但你过于狐疑,小心众叛亲离。”青竹半玩笑,半认真的说。
杨迷糊无奈叹了口气,缓缓道:“我又何尝不知?可我忍不住疑神疑鬼,我也很累。先不说这个,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青竹嘴角微微上扬,“没回答吗?除了紫鸢,你只能信我。因为如我怀有二心,俩孩子在我的手中,根本不必耍什么阴谋诡计,就能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杨迷糊讪笑了笑,“话已至此,我索性直接问问你,小桃、小翠和枝子三个人,谁最可疑?”
青竹居然摇了摇头,“不知,我对事情不太熟悉,无法做出准确判断。不过,对栓子被抓,我倒有点发言权。”
杨迷糊一愣,“是你的手笔?”
“并非我所为,但我知是特高课干的。栓子被抓时,几乎没有反抗,这不符合常理。”青竹流露出一丝忧虑。
杨迷糊惊讶的问:“你是说,他想借机试探,谁在暗中对付我们?”
青竹皱起眉头,“存在这种可能性。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对方他认识,一不小心着了道。但他的手下居然没有反应,也是一疑。”
杨迷糊有些不耐烦,“你到底倾向于哪一种可能?”
青竹撇撇嘴,“咱不急,再等等看看。”
杨迷糊的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抱怨道:“我能不着急?栓子被抓,免不了受皮肉之苦,太不值得!”
青竹耸了耸肩,安慰道:“你是关心则乱,不会的。特高课的目标是你,而你又恶名在外,他们绝不敢轻易动刑,否则没法向你交代。”
见他沉默,青竹又分析道:
“仅靠七哥和曲一两个人,恐怕难以应付当前的局面,我姐和玄子,你至少得调一个人回来。
因为对方在试探你在上海的力量,一旦表现出软弱,对方肯定会得寸进尺。”
杨迷糊脸色阴沉下来,“这么说来,我之前撤离的决定是错的?”
青竹一哂,“此一时彼一时也,说不上对错。只要你仍想掺和李先生的事,无论深浅,你得有自己的力量在手,否则便是以卵击石。”
杨迷糊想了想,下了决心,“我让紫鸢通知玄子回来,你躲在幕后指挥,轻易不要露面。你姐和小桃负责统管在上海周边的其他人。”
青竹双手一合,“敢情好,但指挥权在你,我只负责出谋划策。”
杨迷糊又道:“若施先生仍不参与李先生的事,我们救出栓子后,全部立马撤离上海,前往浙东。这是基本原则,不得再议。”
青竹笑了,“明白,我还怕你犹豫不决呢。”
“那先做一件事,立马传讯特高课:明早九点前,见不到栓子的人,咱们就不死不休。”杨迷糊咬咬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