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约走了有半个多小时,周围的植物似乎更加稠密起来,甚至我们哪怕只相距不到一米,相互之间都看不到。
在我差点被一个倒在地上的树干碰到绊倒的时候,前面的黑衣人伸出手,扶住了我。
然后他就没有松开手,跟着他走路似乎顺畅了很多,我不用再用手,不断的扒开眼前碍眼的植物。
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条小溪,河水清澈见底,下面的鹅卵石泛着光滑,晶莹剔透。
我好奇地盯着消息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里面,真的没有一条鱼或者其他活物……
而这时候我才突然发现,我跟师兄他们居然走散了,他们早已不见踪影。
小溪的周围全部都是红色的花,就像被血染过的丝绸,一望无际,仿佛一片毫无边际的血海。
我被眼前的美景震惊到了,但是我知道,面前铺天盖地的花,是传说中,最美丽妖艳,同时也最臭名昭著的--罂粟花。
曾经在警察学院,有一个曾经十分的优异的学长,就到了云南边境做了一名缉毒警察,但是却被毫无人性的贩毒分子枪杀。
就是因为有这种花的存在,才使无数善良的人走向堕落的道路,沉浸在幻觉的世界无法自拔,也导致了无数的家庭家破人亡,给人造成终身无法弥补的痛苦。
那时候,给我们上课的老教授深恶痛绝,他指着t上面开放妖艳的花朵,告诉我们,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
这个地方,虽然长满了万恶之源的花,但处处透着一股灵动的气息,仿若人间仙境,美得不带一丝凡俗之气。
顺着小溪向前走去,就隐隐看到了一个村子,他们就像我们在电视里看到的一样,都是低矮的茅草房,扑面而来的年代感,让我有种恍惚置身于几百年前或者数千年前的朝代一样。仿佛一夕穿越,回到了历史长河的某一个点。
他们聚居一起,房子与房子之间只有几米间隔,有些残破的木门上面,刻画着八角兽,图案十分复杂,仿佛是在讲述着很多古老的故事。
虽然我历史学的并不好,但是通过看一系列的电视剧,我仿佛可以看出他们至少是明代以前的装扮。
本来热闹的村子,在我的到来之后瞬间安静下来,他们像是观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
当有数十人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你,而且嘴巴大张着,还带着一种既激动又想哭的感觉。
“走吧……”黑衣人轻轻拉起我的手,径直穿越了那些目瞪口呆的人。
等我们走出有十多步,突然听到身后有响动,我转过身之后,发现所有的人居然整整齐齐地跪在地上,他们朝着我们走的方向,不停的磕头。
作为一个生在阳光下,长在21世纪的大好青年,我只在电视里看到官员朝拜皇上的场面,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历经这样的阵仗。
黑衣人神态自若,依然牵着我向前走去。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跟宸慕言他们失去联系,但是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孤单无措,害怕紧张。
我反而感到很轻松自在,就像是常年在外,居无定所,回到自己家里的那种状态,可以随心所欲,任性妄为。
他牵着我穿过一间间的茅草屋,到达了一间由木头钉制的房间,它看起来十分破旧,仿佛在风雨中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化作一片废墟。
我突然顿住步子,呆呆的望着这间茅草屋,脑子似乎炸裂了一般,有什么东西像倾巢而来的洪水,直直的向我扑打过来。
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画面,进入这间茅草屋,左手边是一张八仙桌,上面铺了一块青色的粗麻布,放着一个青釉花瓶。
直直走进去,墙上挂了一幅巨大的画像,画上是一个女子,一身红衣飘飘,手握一双剑,飒爽英姿从天而降。
左手边是一个屏风,屏风上是一个白衣青年,席地而坐,不沾春水的十指在一把古琴上拨弄,慵懒却霸道张扬。
我突然失去了迈进去的勇气,如果打开门,里面的景象跟我脑海中的景象重合,这说明了什么?
一出生手上就带着一串珠子,为家庭带来了灭顶之灾,而现在,一个神秘的古村,竟然跟我也有联系。
似乎每一个灵异的案子,都多多少少与我有关。
“我们村子里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当我们身上开满虞美人时,房间里的两个人就会复活……”
我的脚仿佛用胶水黏住一般,始终都无法向前挪动一步,似乎向前一步,我的命运将走向另外一个开端。
“怎么不进去看看?”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我的心瞬间跟着麻了起来,有些喜出望外地向后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