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传来的潺潺流水声,让言惟秋心跳仿佛失了正常频率,目光总是频频往浴室的方向看去。
原本干净整洁的作业本变得凌乱不堪,到处都是他停顿许久的笔墨,在纸张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直到半小时后,“咔嚓”一声,门开了,言惟秋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与江月白撞上,视线交汇的那一刻,言惟秋愣了一下。
他迅速转移了视线,艰难地开口:“你怎么不把衣服穿上?”
江月白赤着上半身走了出来,发梢还挂着水珠,他用手拨了拨凌乱的碎发,水珠不断地从他结实的胸膛滑落,顺着肌肤纹理,滑过紧致流畅的腹肌,一路蔓延向下,然后消失不见。
言惟秋脸上的热意开始扩散,根本不敢抬头多看他一眼。
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扑通——
言惟秋转过身面向窗外,试图让徐徐晚风吹散他的燥热。
江月白拎着那件还没拆吊牌的新衣服来到他面前,解释道:“有点小,我穿着不舒服,所以就没穿了。”
言惟秋抿了抿唇,浅浅地吐了口气,小声说道:“那也不能不穿衣服。”
光着膀子,勾引谁呢。
言惟秋握着笔微微用力,丝毫不敢回头去看。
“可是我……”江月白的声音忽然顿住,他眼尖地发现言惟秋潜藏在发丝下通红的耳朵和此时此刻略显不自然的神色,他喉结上下滑动,意味深长地看了言惟秋几秒,语气不太正经地开口:“小秋,你是在害羞吗?”
言惟秋脸色迅速蹿红,清晰地感觉到脸颊烧了起来,他用力地攥紧了两边的裤子,尽量让自己的呼吸稳定下来,压着嗓子说道:“你身上有哪个地方我没看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那倒是,就凭我俩的关系,有什么是不能看的。”江月白转过他的椅子,让他面朝自己,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的身材。
言惟秋无奈地看着他仿佛一副孔雀开屏的骚包样,把毛巾扔给他:“快擦擦你身上的水,别滴得到处都是。”
江月白胡乱地擦了擦身上的水珠,目光一直落在言惟秋的身上,看着他因为害羞而变得粉色的耳朵,心里痒痒的。
小时候打闹时他曾不小心碰到过言惟秋的耳朵,小小巧巧,软乎乎的,只可惜后来再也没机会触碰这份柔软。
言惟秋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耳朵。
后来江月白才知道,这是言惟秋的敏感的部位,所以才不让他碰。
想到这里,江月白舔了舔唇角,瞳色变得更深了。
他不止想碰,他还想舔。
想留下他的印记。
空气变得焦灼,言惟秋乱了思绪。
江月白站在他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
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脚尖,努力避开江月白的视线。
可江月白好像没想要放开他。
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蕴藏着危险,像是在打量他这只误入深林的小白兔,随时都会扑上来馋食殆尽。
在气氛变得越来越僵硬的时候,门口传来方秀的声音,她敲了敲房门,喊道:“写完作业就早点睡,别玩太晚了,明天还要上学。”
“知道了,秀姨,您也早点休息。”江月白应了声,视线却没挪动半分,依然停留在言惟秋身上。
言惟秋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坐立难安。
而且,这里还是他的地盘,是在他的卧室。
“小白。”言惟秋忍不住开口。
“怎么?”
言惟秋起身把作业收拾好,把书桌整理出来,说道:“我的作业写好了,你不是还有作业没做吗?你先把作业写了吧,写完早点睡。”
“这么早?”江月白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现在才晚上九点。
“嗯。”言惟秋声音淡淡的,极力克制内心的慌乱,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不早了,明天还有考试,得早起回去复习。”
说完之后,他便朝浴室的方向走去,脚步看起来有些匆忙,反而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