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安澄正直地挺起自己毛茸茸的小胸脯,“我在说大人您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仪表堂堂、威风凛凛、才貌双全一定能够找到一个举世无双、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筑得了巢暖得了床的伴侣的。”
朱云深没搭话,目光幽深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又沉默地将头转正看向身前映着河岸霓虹的河。
安澄不知道这突然的沉默是为哪般,他讪讪地闭喙。
正想重新拉开距离窝回方才的地方时,朱云深又突然开口。“所以你找过伴侣?”
“没有啊。”安澄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这隼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我也是母蛋单身鸟。”
别说做鸟了,做人的时候他也没谈过恋爱。
早二十多年寒窗苦读只想着考个好学校、得个好成绩,本科和研究生时期也不敢松懈,唯恐学不到知识出社会之后无法安身立命,等他突然领悟到校园恋爱的美好时,漫长的学生生涯就结束了。
当了社畜之后整日奔波劳碌,社交圈就只限定于工作圈,哪里还有什么时间找对象。
而好不容易稳定了些,产生了一点点想法,结果一觉睡醒就变成了鸟。
堪称跌宕起伏、总在错过的一生。
就在他深陷回忆之际,朱云深突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安澄。”
“啊?”他回过神,就又听见朱云深说:“转头。”
安澄听话地转头。
就在下一秒,他便看见了徐徐升空的万千明灯。
如萤火、如星芒、如灼灼燃烧的炙热的心脏,将热闹拥挤的城市照亮、将奔涌不息的澜沧江照亮、将喑哑浓墨的夜空也照亮。
他仿佛看见了每一个放飞孔明灯、期待仰天的人的脸,看见了他们朴素的期待和热枕的心。
安澄在这样的风光中晃了神,直到一团明亮的光突兀地出现在近处,他才重新有了动作。
他顺着光看去,发现是一个孔明灯卡在了身旁的树杈上。
思考了一会儿,安澄顺着走过去用爪子轻推灯身,可试了好几下,还是没能成功地把它给解救出来。
“大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向朱云深求了助。
朱云深这次没冷眼旁观,他振翅悬停在灯的下方,双爪抓着骨架一用力就将它从树杈之间拉了出去。
不过他没立刻放开,而是看着安澄问:“给你一个许愿的机会,你要许什么?”
“啊?”安澄愣了一下,不过还是顺着朱云深的话思考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希望海晏河清、盛世太平,善良的人与动物能够和谐自如地生活。”
顿了顿,他又做补充。
“再希望大人你能够得偿所愿、万事顺遂吧!”
朱云深沉默了几秒,而后低嗯一声将爪中的灯放开,任它重向深空而去。
“那大人你呢?你有什么愿望?”安澄看着那灯,不自觉地问出了声。
“不知道。”朱云深收回落在灯上的视线,转而看向安澄,谁知安澄也恰好在这一秒看向他。
两鸟对视了一会儿,朱云深莫名又为自己的回答补了后半句。“希望你愿望成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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