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一个无人的长椅坐着,安静的发呆。
室外现在说话声不止,所有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轻松,认识的或不认识的,熟悉的或陌生的,都在毫无芥蒂毫无保留的真心的关心着对方,庆幸大家今天能够逃过一劫。
钟意水的邻居也看见了钟意水,互相道过平安后钟意水继续一个人坐着。
晚风湿漉漉的扑面而来,带着芬芳的湿气。
钟意水见没有余震,也有人已经往楼上走,她也准备上楼,她不得不承认,她离不开手机,她现在迫切的需要手机,需要知道谈肆现在如何。
钟意水刚刚站起,猝不及防的陷入一个温暖的拥抱。
抱着她的人身上充满着她熟悉的琥珀雪松冷调,抱着她的人手指忍不住的颤抖。
像是心情巨大起伏后的失而复得。
谈肆抱着钟意水,眼眶泛红,哽咽着开口:“bb,我好挂住你。”
谈肆的母亲和带他的保姆都是习惯说粤语的,他从小学会说的第一个词便是粤语的“妈妈”,粤语是他最先掌握的语言,他入学后接受的是多语言教育,但粤语仍然是他最习惯说的语言。只是随着后来去不同的地方读书,他开始讲普通话和英语,但不能否认,他最初还是牙牙学语的孩子时根植在脑海里的母音,是粤语。
人在激动的时候,总会本能的、不由自主的、语无伦次的说着自己的母语。
就比如现在的谈肆,哽咽的说着粤语。
他一遍又一遍的在钟意水的耳边重复着叫她bb,钟意水知道谈肆是过于担心她,谈肆搂的她好用力,像是要把她揉入骨子里。
“谈肆,我没事,你先松开我。”钟意水微微挣脱出他的怀抱,“我没事的。”
谈肆握着钟意水的手不肯放开,“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有接,我以为……我害怕……”
钟意水安抚着谈肆,“我的手机在家里,我没有拿下来,不确定还有没有余震,我不敢很快回家。我也很担心你。”
谈肆亲眼见到她安全才放心,这一路他的心脏都快要蹦出胸腔,他甚至不敢去想最坏的可能。
钟意水见谈肆的眼角红的吓人,温热的手掌还在微微颤抖,她轻轻抚摸着谈肆的手背,“你这样没法开车的,先上楼休息一会儿吧。”
谈肆像是还没有回过神儿似的,亦步亦趋的跟着钟意水,钟意水拉着他去哪他就毫无怨言的去哪。
他们刚回到公寓,外面忽然惊雷乍起。
钟意水倒了两杯水,一杯给谈肆,随后她赶紧拿起手机,在工作群里报了平安。
她看了看之前的消息,大家都没事,所有人都很平安。
谈肆也渐渐缓过神来,钟意水不接电话带给他的惊吓比地震多得多得多。
他放下水杯,站在钟意水身后,从身后缓缓的搂住钟意水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