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天,赵喜娣背上的伤被小心呵护着,差不多好了,她想着今日必须摆脱韩欲焉这个粘人精,去关三哥家问问情况。
现下给朱主簿为妾的危机已经解除了,本来她也没有什么可管的了。
可她总有一种要为民除害的正义感,一件事没有结果,心里就不踏实,可能跟她从小经历有关系,小时候什么都没有,需要尽全力才能得到,所以每一件事她都竭尽全力,力求有始有终。
“小翠,等下韩公子来了,就说我有事出去了。”赵喜娣一面对着铜镜里扭曲的自己擦着胭脂,一面想着如何应对每日必来报到的韩欲焉。
没想到他能这么粘人呀,是每天都来,每天来了都会问一句:“好些了吗?”
指的应该是她的伤,昨日便给他说已经好多了,让他别过来了,怕他脑子不灵光,还特意给在院子门口蹲守的韩祥林也说了。
关心是真关心,就是冒着傻气,赵喜娣逐渐因为他的无趣丧失交谈欲望,却又在下一秒想到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心生怜惜。
“姑娘,韩公子每天都来,不好吗?”小翠正在擦屋内那一张有些年头的四方桌,擦的光亮:“我看你跟他聊得蛮开心的。”
“哈哈哈哈。”赵喜娣笑出声来:“那也不能干坐着,每次他一来,你跟温妈妈就有意没意的开溜,可不把世纪难题留给我了。”
“我……我们琢磨着,姑娘你也不反感他。”
“是不反感,但是你那点心思我是知道的,这几日又忙着去帮吴二白他娘做事去了吧。”赵喜娣问道。
自打那日喊来吴二白表明心迹,第二日又喊来了吴二白他娘商议成亲事宜后,这小丫头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姑娘,我不去了,是吴二白娘亲最近感染了风寒,我才想着去照顾几天的。”小翠扑通一声跪地上,把赵喜娣吓一跳。
赵喜娣连忙解释,安慰小孩似的说道:“我也不是管你们,之前与他娘亲也说过,会拿出一部分嫁妆给你,你们到时候别住在一起。住在一起事情就蛮多,到时候你想去照顾他娘,那我也管不上了。”
“呜呜呜,姑娘,你太好了。”小翠抽抽嗒嗒的。
“好了,快起来吧,我是怕你到时候不好处理婆媳关系,这可是亘古难题。”
“呜呜呜……”小翠慢慢止住了眼泪,看着她动不动就哭泣,赵喜娣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她以后能不能过上她期望的幸福小日子。
赵喜娣正描着眉,突然就听到了熟悉的问候声:“你好些了吗?”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她无奈地对着小翠笑笑。
“昨天就说好了,怎么今天又来了?”
韩欲焉踏进屋内,环顾一圈,根本不接话茬,而是看着在描眉的赵喜娣夸赞道:“好看。”
小翠见状憋着笑意,出去沏茶去了,天天夸她家姑娘,她可不愿意在这里等着看秀恩爱。
赵喜娣已经见怪不怪,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今日穿了一件浅绿色的圆领长衫,腰间挂着一块跟送给她一模一样的兔子玉佩,好奇地问道:“你究竟有几块兔子玉佩?送我的那块不会是批发而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