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赵府,李湘云气得丢下赵喜娣便走,留下赵喜娣一人在后面踽踽独行。
李湘云穿过长廊,心情还是没有得到丝毫改善,身后的刘妈妈必须要小碎步走得很快,才能跟上李湘云的步伐。
进了潇湘院,她便一把将门关上,留下刘妈妈在门外一脸懵。
“刘妈妈,母亲生气了?”
赵喜柔正在跟赵悟泽两人蹴鞠,踢着皮革包裹着的球,看到李大娘子气冲冲地回到正屋,便凑过来问道。
“到你了!”赵悟泽不明所以、当然他也丝毫不在乎,一个劲喊赵喜柔来踢球。
赵喜柔却并不离开,等着刘妈妈的回答。
刘妈妈温和地看着赵喜柔说道:“柔姐儿,没事的,你快去玩球吧。”
“四妹,你到底玩不玩了?怎么的那么磨磨叽叽,一点不爽快。”偏偏赵悟泽没有眼力劲,大嗓门数落她。
赵喜柔就炸了:“没看到阿娘生气着的嘛?你就知道踢球,踢球,踢球,你回去看书,跟人家悟文哥哥好好学习学习。”
她本来是激一下赵悟泽,可赵悟泽是赵悟文的忠实迷弟,被说跟悟文哥哥学习,他还格外高兴:“昨日我还跟二哥哥一起温习功课了,二哥哥可比你性格好,就你,你跟二哥哥学习,他都不愿意教你,你这脑子都学不会。”
赵喜柔顿时便怒了,她咬着牙,微微弯曲上身就冲着赵悟泽冲过去,赵悟泽闪躲不及,被赵喜柔一下子撞在肚子上,气得扯赵喜柔的头发。
“我把你扯成秃头,以后没人要。”
“你长胖了,以后才没人要。”
“哥儿姐儿你俩别打了!”刘妈妈只呆住了一秒钟,赶忙去劝架。
李湘云本来心情便十分烦躁,听到两个不成器的兔崽子不好好念书,在外面打闹。
想到以后他俩如果不学无术,到时候沈大娘子所生的那两个有出息了,别人议论会说,她这个续弦的嫡母没有教育出人,那岂不是说她的脑子有问题?顿时气不行,一把拉开门,吼道:“你俩再打架,就去祠堂给跪着。”
“不打了!不打了!”赵喜柔反应过来,松手说道,她甚至还给赵悟泽整理了下歪掉的发髻。
赵悟泽也马上陪笑:“阿娘,我错了,我去看书去了!”说完两个小屁孩拔腿便跑掉了。
刘妈妈被两个小孩的蛮力推倒在地上,爬了起来,随后去到小厨房,沏了一杯好茶,端来放在李湘云身旁的桌子上。
李湘云低头看了一眼茶杯中的浮末,开口道:“早知道就该把那丫头做掉了,今日让我出尽了洋相,以后还怎么面对辛老太君,本来还指望辛老太君能给柔儿,找个有权势的婆家。”
刘妈妈来劲了:“现在也不是不行?我喊我哥哥来……一不做二不休,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说着她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再等等吧。”李湘云捏了捏插在头上的发簪,似乎还有些于心不忍。
“可有打听到那痴傻之人是谁家的郎君?可有什么势力?”
“得到消息匆忙,还未曾去打听。”刘妈妈答道。
李湘云品了一口茶道:“眼中钉留着终究是个祸患,你塞给那记载的小童一些钱,拿到了那傻子的身份,把她嫁出去吧。”
“只可惜了,还指望她能够帮我们笼络一下,打通县衙的那条关系,没想到……”
“想也能想到,那丫头醒后能吃能睡,将养得极好,有了几分姿色,但是跟其他的小娘子比起来,就逊色太多了,自然是不入朱主簿法眼,何况她头上那道伤疤,便是家世好一点的也看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