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关炜便带着关画源,急匆匆地离去,他手里握着放入到竹筒中的画作,一回到府内就拿给关三爷,关三爷打开竹筒里的画看了看,心里十分满意。
“家主,那关钦和和他家大娘子欺人太甚了,简直是踩在我们……我的脸上。”关炜告状。
“嗯?”关三爷已经放下画像,手里拿着一本崭新的《孙子兵法》,才翻了没几页。
“他们……他们竟然拿俺……上次亲手送给朱主簿的双井茶招待我们,那双井茶还是您上次托人从外地专门购入的,价值不菲,就这么给了关钦和那贼人,真真是糟蹋了。”关炜恨不得一口唾沫星子,吐到关钦和脸上才解气。
“嗯,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吧!”关三爷语气淡淡,头还埋在书本中。
面对关三爷寥寥几句,关炜只觉得他家家主太仁慈了,他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说了一声“好”便起身退下。
不动声色,谋定而后动!
过了几日,关三爷又寻了一些稀罕物件,让管家官炜送去给朱主簿,还特意说明画作珍贵,要轻拿轻放,一定要亲手交予那朱管家。
“家主还真是契而不舍呀!”关炜带着哑巴关海出去办事。关海不会说话,又有点武艺傍身,出门在外总是带着他要安心很多。
俩人一前一后,背着竹篓,一人篓子里放着字画,怕字画被玷污,更是用油纸又严实地包裹了一层才放进篓子里,足见重视程度。另外一个篓子里放着送给朱主簿他大娘子的首饰钗镮,自然也是价值不菲。
关海跟在身后,他年纪并不大,此时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扯到的野麦,麦子尖毛呼呼的,他也不在乎,含在嘴里,吮吸着微微的甘甜。
关海腿脚走得快,但一直跟关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两人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从巷子口穿过来到了朱主簿的私宅。
说是私宅,只因为他这个宅子是后来又修葺过的,里里外外有几百个平方,周边都建了围墙,拢共有东南西北四个门,他们两个是从西门侧门进去的。
这一次得了便宜的朱管家还是让他们进了门,不过也只是引到了偏厅,还是得益于上次来私下给他塞了五十两银子。
别看只有五十两,也不是小数目了,想想赵喜娣卖早点卖一年,除开成本也才仅有一百两。
“上茶!”朱管家对一旁的女使喊道,随后又对关炜关海说道:“坐下说话。”
“好!”
关炜、关海拱手作揖,朱管家回礼。
“上次的事实属抱歉,那日我们主簿不在家中,外出公干了!”朱管家假惺惺地说道。
“没事,没事!”大家心知肚明却并不言明:“听闻你家主簿喜欢字画,特意奉上了几幅祖传的字画,都是前人的真迹,价值连城,赠予这护卫一方太平的主簿,此画贵重,必要当面送与朱主簿。”
“今日我们主簿又不在,若是你们执意要等,可坐着等候我们主簿回来。”朱管家眼睛死死地盯着竹篓中的画作,这到手的肥羊可不能轻易放过。
“那我们且等等吧!”关炜温和地说道。
随后,朱管家走长廊绕到了后院赵小娘的房门外,对着守候在院外的女使说道:“你…进去告诉一声主簿,说是关家三爷的管家又来送字画了,我刚说的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