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震皱眉,“阿泽这么胡闹?”
云朝被殴打,父亲第一反应竟然是没有问缘由,而是斥责云泽胡闹。
云薇心底有些酸涩,将缘由说了一遍,并道:“阿泽在国子监这几年,竟然连大哥的书法都比不上,女儿觉得他该惭愧,而不是将大哥带到大街上,不分青红皂白,对大哥拳打脚踢,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了,不仅说他气量狭窄,不学无术,更是会给文臣借口弹劾父亲苛待庶子,连累您一世英名。”
“爹,我知道他还小,但是也要好好管教了,阿泽跟熙儿妹妹不同,日后可是要撑起整个国公府的,如今已经十五,在这般言行无状,日后可怎么办呢?”
她这话说得恳恳切切,没有偏颇之分,颇得云震心。
“薇儿说得对,阿泽被你素姨纵容太过,不思进取,确实要好好管教一番。”
“嗯,爹能重视起来就好,不然,我真怕他陷在天香楼里了。”
“什么?”
云震一听天香楼,就暴跳了起来,“你说阿泽去了天香楼?”
云薇捂住嘴,一副失言的样子,“爹,我,我什么都没说,您不要生气。”
云震气已经上来了,天香楼里可是小倌!
要是青楼也就算了,但是堂堂一男子汉,怎可迷恋断袖。
云震此生极其反感龙阳之好,登时逼着云薇知道什么,通通说出来。
云薇一副委屈的样子,“爹,阿泽央过我不能说的,不然以后,阿泽也会和熙儿妹妹一样,认为我不疼爱他们,疏远于我,埋怨于我的。”
“怎会,你为她姐弟二人,操心至此,父亲都明白,薇儿,你瞒着为父不说,才真真是害了他们。”
话都烘托到这儿了,云薇这才顺着杆儿下,将云泽常去天香楼,还最喜欢哪儿个小倌,通通抖了个底朝光。
除了天香楼,还有环翠楼,京城各大酒肉场所,他都是常客,仗着国公爷嫡子身份,谁敢去告状。
云震常在临安驻扎,关心不够,是以从未想过每次听话乖巧的儿子,私下里作风竟然败坏至此!
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把那逆子逮过来,一顿家法伺候。
云薇猜云泽最近一段日子,怕是不能去国子监作妖了,适时起身告辞。
走时听父亲都是在规划都云泽的管教,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爹,大哥第一次去国子监就得了书法大赛第一名,可见平日在乡下没有懈怠,勤奋刻苦。”
“我听青禾说过,他们在乡下过得艰苦,纸笔都买不起,大哥为了练字,都是拿树枝在地上画的……”
“女儿觉得,您今天应该奖励一下他,虽然庶子不能继承大业,但是大哥优秀,日后也好帮助阿泽不是。”
云震顿住,看向女儿,欲言又止,最后叹气,“为父知道了。”
云薇取完药材回去时,天边夕阳已经沉了一半。
另一半镶嵌在鳞次栉比的缝隙中,散发着咸蛋黄般的光晕,将巍峨的国公府染上老照片的味道。
云薇回望一眼,放下了车帘。
回到府中,云薇直奔许老那儿。
许老稀奇,“你还真弄到了这两味药材,甚好,甚好,我这就去给他配药去。”
剩下没她什么事,就回了风清轩。
“若雨呢?”云薇问。
有婢女道:“回郡主,若雨姑娘今日收拾了行礼,去了空明山,说是要好好练舞去。”
难怪一回来没看到若雨扑上来,原来是去空明山了。
前两日她担心顾长凌,加上脚伤未愈,确实耽搁。
这次怕是会小住到参赛前夕。
云薇吩咐如诗如诗备些生活用品,又特意备了了美颜的食材,让如风送去空明山给崔嬷嬷。
送银两什么的嬷嬷可不稀罕,只能送这些。
如风领命,背着包袱,纵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