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往山上看了看,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根本就不见半点儿光亮。也不知道对方是在哪儿。那么顿了一下,她接着说:“车找个隐蔽的地方停着。”
石头迟疑了一下,应了一句好。把身上带着的家伙给了江光光,一脸凝重的说:“我和你一起上山,到时候我就在外面埋伏着接应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就鸣枪。”
江光光就应了一声好。石头对这边是很熟悉的。很快就将车驶到边儿上的小巷子里,熄了火,拎着东西下了车。
四周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儿声音。石头看了看时间,压低了声音问:“约的时间是几点?现在马上就八点了。”
“就八点。”江光光回答。
石头嗯了一声,往山上看了看,说:“先上去。”
两人也没有用手电筒,就那么摸索着往上走。到了一半,江光光就停了下来,说:“就在这儿等着。”
四周都是没有亮光的,压根就不知道那些人在哪儿。更不知道。可乐是否真的是在这儿。现在以静制动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了。
石头应了一声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离八点还有几分钟时,最顶上终于亮起了光来。江光光从石头的手中接过东西,低低的说:“你不用去了,我自己去就行。”
她说完也不废话,拎着东西往山上走了。一个人,她这下也不用再顾忌什么,打起了手电筒。
离灯亮的仓库还有好几百米远,就有人站在上边儿大声的呵斥:“是谁?”
江光光没回答,就扬了扬手中的箱子。有手电筒光朝着她扫了过来,不知道是在商量还是怎么的。过了那么两三分钟,上面才有声音传了过来:“上来。”
江光光一步步的走着,上面的人好似已经不耐烦,催促道:“快点儿。”
江光光并没有走快,就那么慢慢儿的。到了废仓库门口,那接她的人又用手电筒往下面扫了扫,这才不耐烦的说:“进去。”
潮湿的霉味儿废料的味儿夹杂在一起,和记忆里的味道重合在了一起,江光光的脸色有些白了起来。
那人立即又伸手去要拿江光光手中的箱子,说:“给我。”
江光光拎着没有动,淡淡儿的说:“我要先见到人。”
那人扯了一把。没能扯动,冷笑了一声,说:“行,那就先让你见见人。”
他说着就带着江光光往里走去,两边儿是码得高高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灯光潮湿而幽暗。可乐被人用绳子吊着,表面上并没有受伤。
仓库里很安静,除了守着可乐的大汉之外就只有跟在江光光身边的男人。这俩人,都是江光光不认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可乐被吊的时间应该有些久了,看到江光光。刚刚想说话,江光光身边的男人就说:“现在人你也见着了,东西也该我验验了。”
江光光没有去看可乐,将箱子打开来。那大汉只扫了一眼,脸色一变,就冷笑了一声,说:“你他妈是在玩我们?就这点儿东西也想将我们兄弟打发了?”
江光光是知道这趟不会顺利的,她的脸色没变,说:“您说个数,我也好有准备。”
她的语气很平静,那大汉伸脚踢了踢箱子。轻蔑的说:“这儿吧,也只够值一个手指头。你应该庆幸,河马让我们自己处理。我们兄弟只要钱,你应该知道上次在程二爷的场子里出老千的那位,直接就掉了一只手。这得看看,你觉得他的手能值多少钱了。如果只有那么点儿,就给他留一个指头好了。”
他这口气还真是够大的,摆明了就是在为难她。被吊着的可乐急了起来,喘着气儿说:“滚吧你,我可乐敢做敢当,用不着一女人来管。”
他的话音刚落,看着他的那大汉就抽起了一鞭子,啪的一下就甩往他的身上。可乐一声不吭的,江光光的脸色却是一白,像是那鞭子是抽在她身上似的,手指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她的额头上冒出了密密的汗儿来,她竭力的让自己镇定着,看向了长长得仓库后边儿,带有些漠然的说:“请陆少出来吧。”
她的脸色虽是白得厉害,却是面无表情的。
她的话音刚落,陆孜柇就带着人从码得高高的箱子后面走了出来,漫不经心的说:“你倒是挺聪明的。”
刚到仓库时。她就觉着有些不对劲的。再看到了鞭子,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除了陆孜柇,谁还会用这种方式,唤醒她那些不愿意去面对的回忆。
“陆少过奖了。我已经来了,请陆少把人放下吧。”江光光的语气是冷漠的,看也没去看陆孜柇。
陆孜柇的嘴角勾了勾,漫不经心的说:“你是来了,但这放人么,放不放,就由不得你来说了。你聪明得很,我也不和你绕弯子。咱们俩来玩一局怎么样?你要是赢了。我就让他,还有地上那都让你带走。”
他说着指了指地上的箱子。
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接着又说,“要是输了么,很简单,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就是了。怎么样?爷这耐性有限得很,给你三分钟考虑,可得考虑好了。”
可乐在他的手中,他这哪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这压根就由不得她。
“光光”不用想也知道陆孜柇不安好心的,可乐立即就要阻止。话还没说出口,陆孜柇就淡淡儿的说:“把嘴塞起来,爷这耳朵,一向听不得鬼哭狼嚎。”
他的人立即就将可乐的嘴给塞了起来。
陆孜柇点着一支烟抽了起来,也不急,似笑非笑的看向江光光,眼睛时不时的看一下时间。
江光光的好字还没说出口,仓库的大门就被人打开来。程容简披着大衣,指间夹了一支烟,在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进来。他有些儿漫不经心的,扫了陆孜柇一眼,说:“陆少也未免太妄自菲薄了。她哪有够得上格陪你玩。怎么的也得我来陪。”
程容简有些似笑非笑的,说着掸了掸手中的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