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容简就不说话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杯壁上敲着。在江光光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才慢腾腾的说:“怎么说,这伤你也伤得无辜,以后就跟着阿南吧。”
这算是答应了,跟着阿南,则是变相的补偿。以后吃穿就算是不愁了。
“谢谢二爷。”江光光自然不会不懂,恭恭敬敬的道谢。
程容简的脸上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没说话儿。
江光光站了起来,抽了抽鼻子。说:“那二爷我去睡了。”
程容简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江光光又客客气气的说了句您早点儿睡,这才回房间。
程容简起身,倒了一杯酒,又坐回了沙发上,就漫不经心的摇晃着酒杯。
江光光回到房间,想起程容简说的那句跟着阿南的话,靠在门上没动,过了那么会儿,才起身上了床。
江光光第二天一早就两手空空的回了小院子里,有那么一段时间没住。屋子里冷清得很,有股发霉的味儿。
江光光也没去打扫,就懒洋洋得坐在石梯上晒着太阳,抽着烟。昨天刚下过雨,如经过洗涤一般,天空清澈湛蓝,空气里带着清新的味儿。
她抬起头,微微的眯着眼睛,看着从云层上洒下的金色稀薄的阳光。伸了个懒腰,这才慢慢的站起来,到屋子里去了。
到了傍晚,江光光才往码头去了。阿南负责主要负责的是码头,但多半时间都是呆在赌场得。只有在有货到时才会过去守着。
江光光到的时候早已经有人在等着了,见着她就说是阿南让他过来接她的。仓库这种地儿,别说是有货到,就算是没有,也不是随意就能接近得。
暮色沉沉的,一眼看去只能看到暗黑的一大片儿。离得还有那么远,那人就让江光光等着,去找阿南去了。
鼻子间有淡淡的海水的咸腥味儿,江光光也没四处打量,手插在衣兜里就那么站着。阿南没过多时就沿着码头走了出来。程容简应该是早和他打过招呼的,他淡淡的看了江光光一眼,说:“过来吧。”
江光光就走了过去。这边是偏僻得,站在码头上,只看得见卸货工在井然有序的卸着货。偶尔会有几句不耐烦的让快点儿的催促声。
阿南就在仓库前站着,时不时的有人过来找他,低声的说着事儿。这码头上是没有女人的,大抵是觉着新鲜,时不时的有人诧异的看向她,但阿南不开口,谁也不敢多问。
阿南在仓库前站了会儿。有人叫他,他就往码头去了。他没叫,江光光也没跟着去。她抽出了一支烟,刚点燃,站在另一旁的男子就快速的走了过来,看了她一眼,说:“这儿是不能抽烟的,你不知道?”
他的眼中是带着狐疑的,程容简在赌场那边虽是大张旗鼓得,但这边,却是没人认识江光光的。
江光光赶紧的掐灭了烟头。有些儿歉疚的说:“抱歉,我不知道。”
大抵是看她是阿南带过来的,那人并没有为难她,说:“没事,下次记得就是了。你运气好,没给南哥看到,上次就一烟瘾犯了忍不住抽烟的,直接就被南哥给赶走了。”
江光光讪讪的笑笑,阿南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摆摆手,回他的位置上去了。
货一直卸到大半夜。后来忙不过来,阿南就让江光光在一旁帮忙着记账。虽已是春天,但海边比城里冷了许多,被风一吹,江光光整个人冻得僵僵的,手脚都麻木起来。
不知是谁递给了她一件大衣,她也没客气,接了过来。结束的时候已是接近凌晨一点,阿南这下对底下的人介绍江光光,说:“这是小江,以后会跟着我。”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人别找江光光的茬子。他并不介绍江光光的身份,底下的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多问。
这不介绍身份,反而更能震慑住底下不满的人。一时没人吭声儿。
江光光就上前一步,慢吞吞儿得说:“大家今晚都累了,怎么的也得去放松一下。我请。”
立即就有人附和了起来,阿南也并没有反对,只是淡淡儿的说:“走吧。”
这些人是有固定的招呼的地方的,一到地儿,就有人叫了小姐作陪。阿南没有阻止,江光光同样淡定得很,并没有什么反应。要在这儿混,以后不堪入目的多着去了。
待到坐了下来,立即就有人给江光光敬酒。江光光还未端起酒杯,坐一旁的阿南就淡淡儿的说:“她不喝酒。”
江光光的动作一顿,端起了手边的茶来,抽了抽鼻子,说:“我以茶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