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悦确认过疗愈室未被弄乱,直接回主殿,并未在意方才自己纱布被他自己拿出来,他却未察觉的事情。
他自幼便是容易拿着东西找东西,走过的路转头就忘的迷糊性子,入无情道后陆景阳和乔慕灵常来看他,就是怕他把自己给照顾没了。
白书悦早已习惯这些事情,从未记挂这点小事于心上,系统却受到了一点小小的反差震撼。
前几日白书悦都是卧房与书室两点一线的枯燥生活,谁能想到看起来无所不能,性子冷冰冰的宿主私底下居然会犯这样迷糊。
系统这下是真的觉得它的这位宿主好像不是那么难相处了。
白书悦回到主殿内稍事休息,很快便等到包扎好穿戴齐整回来的牧元术。
白书悦坐在主位上,示意他随意找位置坐。
牧元术选了个不远不近的客位,坐得端正,举止乖顺得体。
兴许是未放太多备用衣裳于储物法器中,他换了一席浅蓝宗服,与那日比武白书悦初见时一般沉默内敛。
分明穿着明亮活泼的颜色,却仿佛很轻易便能将自己隐没于悄无声息之间。
白书悦思及那日牧元术夺得魁首却无人喝彩的情形,以及出现在灵球内的那一角衣料。
想来他那位掌门师兄对牧元术确实喜爱,他与乔慕灵才走,他便去寻了牧元术了解情况。
而牧元术,多半也未对陆景阳说实话。
白书悦看着唇色苍白,明显身体虚弱,却仍坐得笔直端正,如同雪中青竹的牧元术,自他眉眼间又看出了一两分与自己的相似。
确实很有当年体弱的他的影子。
看在这几分相似以及牧元术的听话识趣,白书悦难得主动询问:“今日是何人伤你?依你修为,新弟子间应当无人可伤你至此。”
剑云宗入门时间不同的弟子住所亦不同,年龄大些的弟子大多在外历练或潜心研究,少有不同年龄弟子间相互串门之事。
牧元术能以外门魁首身份进入内门,又于几日前的内门比试中轻松赢得第一,他的实力在同时入门的内门弟子当中,绝对是最出众的。
那几日围堵牧元术的弟子,加起来都绝对不如他,更遑论让牧元术落入这般狼狈境地。
牧元术蜷了下指尖,过会儿才犹豫着似的开口:“回禀仙尊,伤弟子之人……正是前些时日仙尊见到过,围堵弟子的那些人。只是……
“只是这一次,他们都得了秦峰主授意。”
白书悦听到那个厌恶的名字,皱眉:“秦守?”
牧元术轻轻点头:“自入剑云宗内门以来,秦峰主……找过弟子几次,想与弟子……做些合作。”
最后几个字牧元术说得有些艰难,似是回忆起什么尴尬难堪之事。
系统在这时突然蹦出来:“反派应该是在说秦守找他当替身的事情!”
它刻板的音调有些上扬,一副兴致勃勃要吃瓜的样子。
白书悦没理它,看着似有顾虑的牧元术,淡淡道:“继续。”
牧元术深吸口气,下定决心般依言继续:“弟子入剑云宗只为能有机会见到仙尊,并未答应与秦峰主的合作。弟子也未曾想竟因此而惹恼了秦峰主,由此招致后来长久不顺之事,乃至……乃至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