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檀又不肯说了,我打定主意要撬出他的话,威胁他已经没有用,父亲就算知道他出去喝酒,但因为叫林重檀喝酒的人是皇子,父亲不仅不会怪罪林重檀,相反会夸奖他。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我抿抿唇,转而拉住林重檀的衣袖,“二哥哥,你就告诉我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言罢,轻轻摇了下他的衣袖。
林重檀似乎还是不愿意说,我心一横,把声音又软下几分,“二哥哥,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不会说出去的,你刚刚都把我当成……还、还捏我腰……”
“是太子。”林重檀打断了我的话。
居然是太子,本以为林重檀能跟其他几位皇子当中的一位攀扯上,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天家最尊贵的儿子。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从林重檀那回到自己学宿的了,良吉跟我说话,我都频频走神。
“春少爷!”良吉声音提高些,“可以熄灯睡觉了吗?”
我总算回过神,“好。”
良吉去外间睡了,我在床上毫无睡意。
我怎么也没想到跟林重檀去喝酒的人是太子,听林重檀的语气,恐怕还有人,只是当中身份最尊贵的人是太子。
太子,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人,连以口说出“太子”这两字,我都有些害怕。
我觉得林重檀厉害,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身处境堪忧。如果父亲知道林重檀与太子亲近,那会不会更喜欢林重檀?
父亲送我来太学,是想让我弄出点成绩,可我现在不仅没有成绩,连人脉也没有积累。
原先在外舍,还有几个人愿意跟我说话,但经过越飞光的事情后,那些人都对我避而远之,生怕一起触了越飞光的霉头。
现在的我在外舍,形单影只,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照这样下去,我恐怕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姑苏。
而那时,已经成为太子一党的林重檀说不定要拜相入阁。
想到这里,我把怀里的布娃娃抱得更紧。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日后要更加勤勉读书才行。
而几日后大考成绩的公布,把我本就不多的信心摧毁得一干二净。
大考是新入学的弟子的考试,今年入太学的学子百余人,我知道自己天资不高,故而看排名的时候,从下面开始看起,但没想到末尾的第一个就是我的名字。
良吉从人群中挤到我旁边,他向来不会看人眼色,此时也是,“春少爷,我看到二少爷的名字了,在第一个。”
都是第一,林重檀是正数第一,我是倒数第一。
回到课室,众人皆在讨论这次成绩,我听到聂文乐的声音,“世子爷的成绩是第几?”
“第六。”有人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