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已入秋的青石湾,在烈日下依然热浪滚滚。
“竟然破败成这样了吗?”
刘浪打量着老宅,一束束光线穿过屋顶破碎的瓦片,投射在阴暗潮湿的地面上。
四周是腐朽的门窗和斑驳的土墙上陈旧稀碎的年画。
年画里白胖的婴童已经分辨不出什么模样,胯下的红鲤鱼只剩下一截尾巴。记忆中张大着红鱼嘴,留着两根飘逸龙须的鱼头此时已经不知被风雨撕碎,打落去了何处?
“鲤鱼跳龙门?多么讽刺,就像我一样,还是经受不住外面的风吹雨打,想回家躺平,竟也举步维艰。唉!”
刘浪叹了一口气,开始翻找他需要的东西。
大专毕业的刘浪,街上发过传单,工地搬过砖,好不容易在大城市入职了一家广告公司,而且收获了一份连手也没有牵过的爱情。
某日,所谓的女友暗示他犯了一个不能让老板饶恕的错误。
于是女友带着神秘的笑容留下了,刘浪则因为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损失,没有拿到一分钱薪水而被迫辞职。
到了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从头至尾都是老板的安排,而他则给公司白白干了大半年。
如梦初醒的刘浪,在灯红酒绿的繁华沪市,连续碰壁了半个月也没有找到一份工作。
伤心绝望的他带着在工地上积攒的几千块钱,阔别三年之后,终于回到了他魂牵梦绕的故乡,一座叫做青石湾的鄂南偏僻小山村。
“找到了,果然还在。只是这玩意儿能卖钱吗?”
在已经退漆,表皮剥离,木质开始发糟变脆的破箱里,刘浪翻出一件乌漆抹黑的方形石尊。
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石尊,和网络上的图片,视频里春秋战国时的青铜器倒是有点像。只是这个只有巴掌大,握在手里就像一只酒杯。
尊口刻着兽头纹,尊腹内也是黑得深沉,幽暗的环境下,给人一种见不着底的感觉。
“不错,还是小时候看到时的样子,只是真的要往里头滴血吗?”
刘浪的爷爷是一位地师,给人看风水,定阴阳宅。离世前,嘱咐大儿子也就是刘浪的父亲刘炎学,只要是刘家年满十八岁的男子,都要往石尊里头滴一滴血。
刘炎学三兄弟都滴过了,也没有什么反常的现象出现,只能洗干净了又藏起来,权当是祖辈留下来的一句约定。
所以到了刘浪这一辈,几乎没有人能记得起这回事,甚至连这个石尊都不在意了。
“好吧,就算是尽尽心。希望爷爷,父亲,母亲,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幸福。”
打定主意的刘浪,从钥匙串上掰开圆圆的折叠小剪刀,眼睛一闭牙一咬,将指头的皮破开,挤出一滴鲜血滴进了石尊内。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血液正在被石尊吸收,石上的兽头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呈现为一种被流动的血液勾勒出来的妖艳红色,眼睛更是猩红透着邪魅。
“啊!”
感觉石尊开始变得炙热,刘浪吓得手一松,可石尊并没有掉在地上,就像是长在了刘浪的手掌上,甩也甩不掉。
正在他不知该怎么办时,眼前景物突然一换,自己竟然来到了一处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
还不等刘浪好好打探这方空间,空中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就已经扑面而来,迅速从他的天门进入,接着一股庞大的信息充斥着脑海,刘浪闷哼一声就昏了过去。
“嗯,饕餮尊”
刘浪醒来的时候,嘴里念叨着这三个字,从地上爬起来,贪婪地将周围的一切收进眼眶里,一脸的惊奇和喜色。
这方空间足有十来亩,除了两间茅草房,还有鸡舍,猪栏,牛羊圈,一口清泉离茅草房不远,有清水自沟渠流向十米开外的大水塘。
剩下的全是肥沃的黑土地,整拾好的菜地就有十来厢。而且已经有一小块地上种植着粗大的人参,黄精。
空间周围灰蒙蒙一片,就像有阻力一般将空间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