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面前这个是他小祖宗,亲的!
说起来,嬴驷不是跟秦王政关系很是要好么,他私底下就是这么损秦王政的???
如果小祖宗就是靠着这种手段来爱护晚辈的,始皇政觉得,这份爱护实在是太沉重了,他承受不起。
“政儿,你在想什么,怎么半点儿反应都没有?”嬴驷歪着脑袋看着始皇政:“哎,随着你年岁渐长,你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咯。政儿心,海底针啊。身为老祖宗,我实在有些怀念秦王政时期的你……另一个你,被惹急了,还会跟稷儿呛声呢。”
嬴驷倒是想通过眼前的这个政儿来怀念他的另一个政儿,不过,始皇政的种种反应,总是会在无形之间提醒嬴驷,他和秦王政虽然是同一个人,但他们又是极为不同的。
始皇政适应能力极强,他很快就接受了嬴驷喜欢黏着自己的事实。
“高祖父与曾大父关系很要好?”
这已经不是始皇政第一次从嬴驷的口中听到嬴稷的名讳了。
显而易见,嬴稷也曾来过这里,而且与嬴渠梁和嬴驷相处了不短的时光。
“那是自然!稷儿是我儿子,他不跟我亲,跟谁亲?”嬴驷的脸上,带着莫名的骄傲。
“不过啊,也不知道为什么,稷儿总是跟政儿过不去。这很奇怪,我明明能感觉到他们对彼此是很欣赏的,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相互呛声,像是天生不对盘。”
嬴驷苦口婆心地对始皇政道:“政儿啊,你可不要像另一个政儿那般不懂事。要是你有机会见到稷儿,你要跟他好好相处。”
始皇政说一不二,在朝中拥有绝高的威望,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把他当做孩子来教训了。
他听着嬴驷的“训诫”,觉得这场景很是怪异看,但最终,他还是忍了下去。
“政不会。”
自打一统天下之后,始皇政每日都觉得时间不够用。他珍惜处理政务的时间都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为了一些小事与自己的曾大父闹别扭?这绝对不可能。
眼见着始皇政在嬴驷的插科打诨中逐渐放松了精神,嬴渠梁不由有些欣慰。有些事,的确只有嬴驷能做,比如,如何与始皇政迅速拉近距离,如何尽快了解始皇政的性格和喜好……
嬴渠梁看得出来,随着嬴政地位不断上升,嬴政与周围人即使处于同一屋檐下,彼此的心也很遥远。而现在,嬴驷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
“好了,政儿赶了这么远的路,想必心神俱疲。对于政儿而言,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立刻想出个法子让阻止大秦灭亡,而是尽快休息,养好身体。”
嬴渠梁对始皇政道:“今日咱们爷孙就聊到这儿,等你休息完毕,养足了精神,咱们再来考虑如何消除胡亥带来的影响,如何避免重蹈覆辙……”
“政不累!”始皇政不假思索地开口道:“政精神头很好,可以继续处理公务。”
“你啊你,让寡人说你什么才好?”嬴渠梁指着始皇政,摇了摇头:“你不明白,只有你身体康泰了,才能将你那个大秦的隐患降到最低么?若是你没有在东巡途中突然离世,哪里有胡亥矫诏上位的机会?你若真是为了大秦的将来着想,你最该做的,就是从现在开始,为了大秦珍重自身。”
“不管累不累,该休息时,便好生休息,这可是稷儿教给寡人和另一个政儿的。他要是看见你这般勉强自己,这般拼命,定会十分生气。”
“最紧要的事,优先处理了,不是那么紧要的事,便留着慢慢儿做。是你一手缔造了后世的秦朝,你在后世,有着绝高的威望。只要有你在一日,六国余孽便不敢轻举妄动,你也能腾出手来培养继承人。这,对于我大秦而言,才是最关键的。”
始皇政:“……”先祖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现在,你就先好好睡上一觉吧。”嬴渠梁拍了拍始皇政的肩:“有什么事,等明日起来再思量。”
此时,咸阳宫宫殿太少,没有多少可选择的余地。嬴渠梁便将始皇政安排在了秦王政曾经住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