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像是进城采购,带了很多东西回到院子里时,发现还没离开的丫鬟们表情都不太对。
珍珠大大咧咧惯了,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把为大家准备的手帕荷包送出去,春俏看了一眼分礼物的珍珠,叫了莺歌去屋内。
“我离开的时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莺歌有些勉强笑笑,“五郎他摔断了腿,心情不好,刚来闹了一阵子。”
“闹?怎么闹?”
有些话莺歌不好说出口,“还好您出去了。”
“他动手打你们了吗?”
莺歌摇摇头,这倒没有,“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没打你们就好。”春俏大约能猜到那些很难听的话,她身上能被指摘的地方大概只有克夫这一条了,这下天煞孤星的名头要做实了。
只是李氏本就不喜她,怀疑她不仅克夫还克父母亲人,这顶帽子要一直扣在她头上了,尤其受伤的还是李氏的宝贝儿子。
这下更要恨上她了。
莺歌嘴巴笨,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人,嘴巴开开合合,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春俏冲她轻轻笑了下,那笑容很轻很轻,“晚上留个仆妇守夜就够了,院门锁好,剩下的人早些回去睡觉吧,今天辛苦了,珍珠给你们都带了礼物,记得去取。”
春俏没有跟别人分享烦心事的习惯,珍珠第二天从旁的丫鬟口中得知这件事,她气得够呛,想要去找沈匡舟讨个说法,明明是自己惹祸,却赖在春俏头上,哪有这个道理。
好心告诉她的丫鬟傻眼了,第一次看见要跟主子讨说法的下人。
她怕珍珠闯祸,更怕自己惹祸上身,好说歹说将人拦下,把锅甩给春俏,让春俏去解决。
珍珠气冲冲来找春俏的时候,她正跟院子里的小丫头学绣花,她跟莺歌说想要给大长公主绣个荷包当寿礼,好歹是做孙女的一片心意。
这正合莺歌的心意找了院子里最擅长绣花的禾秋,她母亲是府中的绣娘,有一手好绣活,禾秋因为样貌普通,一直在府里做洒扫的工作。
“怎么气成这个样子?”
珍珠看见春俏手拿着绣绷子,也忘记了要去讨说法,“你这是,想学绣花?”
春俏捏着针在花样子上指指点点,“对啊,给祖母绣一个荷包做礼物。”
学习绣花,手指上肯定会不小心被针扎。
春俏手指生得好看,跟玉葱似的,珍珠不能想象这样好看的手指扎成筛子是什么样儿,她想说你别学了,我帮你绣。
有外人在场,又不能开口。
等秋禾让春俏自己练习着绣花,她退出房间去做其他的事情。
眼见春俏指尖多了个血洞洞,珍珠心疼地夺过绣绷子,“我来绣吧。”
春俏半点没推辞,不为难自己,是她的处世准则。
“那你绣得稍微丑一点,要像初学者一样。”
绣得好看,跟绣得丑,都不容易。
连着陪春俏演了小半月的绣花戏份,春俏做好了送给祖母的寿礼:在夜市买的寿字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