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的后来,后来本身就是个很烂俗的词。
大学不就是那么回事,吃饭睡觉打豆豆,呵呵,不打豆豆就去听听课,临考试通宵一下,全部及格,万岁。
和庄非见面也不怎么频繁,只有周末回家的时候,和他见个面,我家在a座17b,他家在a座17d。没怎么再见秦南。
就在我快要忘记这个曾经和我一起荒唐过的人的时候,他又出现在了我没有防备的时候。
05年冬天,12月份,北京是持续的阴天,不下雪,一个阴沉沉的季节。
我一个人推着购物车,在家乐福买东西。周末的时候人太多。
我冬天基本上是不住宿的,反正离学校也没多远,爸妈去了上海,一个出差,一个索性把公司搬到那里。我猜那个家他们都不喜欢。
我一个人,还在重感冒,头晕脑胀地往车里扔东西。“齐松朗。”
听见有人叫我,我回头,就看见他。
超市里空调温度很高,所以看见他脱下围巾和外套,搭在胳膊上。“秦南?”我有点惊讶。
恩。他接过我手里的车。可能是看出了我的虚弱,所以右手扶着我向前走。
“怎么回事,怎么生病到这么严重。”漫不经心开口,眼睛在超市货架上扫着。
“小毛病,我一到冬天就会习惯性感冒。”我回答,声音的鼻音还很重。
“买齐了么,我送你回家。”“不用了。”我想接过车,自己走,却被他拦下。
秦南看了我一眼:“不用想太多,只是朋友想帮个忙。”
我不知道哪儿来一股气,可能是生病了没人照顾,可能是浑浑噩噩过日子让我很不满,总之我说话的语气很冲:“我怎么想太多了?!”声音在秦南的目光里渐渐弱下去。
秦南的眼睛很黑很黑。我一看见,就有点害怕。我闭嘴,跟在他身后走。
第二次坐他的车,暖气温度开的很高,我甚至觉得有点热了。摇下一点玻璃,想透透气。
“你的是自动的了。”我笑,那几年前的话揶揄他。
秦南也微微一笑:“是,这次是我自己的车了。”
“你现在在干嘛?”我算了算时间,他都应该已经毕业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六年没见。
“开公司,做进出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