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说船慢是因为天黑回家的路好走一点。
没说为什么天黑会好走,明明白天才好走,南桑却知道了为什么。
——她见不得光。
南桑定定的看着外面越来越黑的世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感觉未来几十年在京市大抵就是这般,生活在黑暗中,见不得光,像是个……老鼠。
南桑说:“杨浅最讨厌的就是老鼠。”
南桑卷曲浓密的睫毛耷拉下来,带出落寞和孤单的弧度,喃喃:“我也是。”
半小时后,南桑房门被敲了敲。
看里面没动静,聿白开了门,问背对他的江州,“您之前说停靠的是港口还是海口?”
江州没说话。
从聿白的视角看,他一手圈着同样背对的南桑,脑袋……
正常人这么睡几分钟,会很难受。
聿白眉心猛的一跳。
大步朝前,一把将江州从背对拉平。
这一拉差点掉下去。
聿白扶住他。
隔着衣服,近乎灼烧的热度贴着手掌,几秒的时间,聿白掌心渗出了汗。
他惊愕住,猛的看向南桑。
南桑依旧背对,漆黑散在后面的发却不是干燥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潮湿水气浓郁。
一直没脱的羽绒服,隐隐浮现出里面像是泡过水凝结成团的羽绒形状。
聿白想起江州搂着南桑,这个温度,出了这么多汗,说明时间不短了,南桑不可能会察觉不了江州不对劲。
除非……
聿白心里隐隐浮现不好的预感,“南桑小姐。”
“南桑小姐,南桑小姐!”
没人应。
聿白大急。
托着滚烫到没了意识的江州朝里,想去拉南桑。
却没想到因为江州身子朝里,被挤到的南桑动了。
朝里面蹭了蹭,后脑勺跟着动了动,似乎在调整姿势,方便她看什么。
不管是什么,都代表南桑不仅没出事,甚至是醒着的。
聿白愕然一瞬,难以置信。
托着江州,猛的拽住南桑一把扯了起来。
背对的时候感觉她出了不少汗。
拽起来发现不止,像是水泡过的。
南桑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