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已经相当模糊,甚至连和阿塔兰忒相识也是依靠着圣杯的提示才回想起来的。
即使偶尔想起,也是通过梦的形式。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梦。
如梦幻般的夜晚,露出了如被抛弃猫咪般孤寂表情的某人,以及在那人身边模糊的自己。
但,总感觉忘了些什么??直觉在疯狂的警醒着,无论如何也要想起来。
于是,就会有人叹息着把手一挥——梦总是做到这里就中断了。就算向着月亮伸出手,也根本无法触碰。明明立下了绝对不能食言的约定——梦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向自己宣告“你没有那样的权限”。
而现在男人的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隐约间,他只能看清自己的眼睛。
——究竟在说些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
是自己的声音,还是父亲的声音,又或者是半人马的声音?
——不清楚,不理解,不记得。
明明已经遗忘了某物,明明那是绝对无法遗忘的事情,但他的耳中却无法传入任何声音,只能见到那张不断开合的嘴巴。
被愚弄,被嘲讽,被诬陷,被辱骂。
“我这么做并非为了谁,也不会为了谁而改变。”
——因为厌恶?因为喜爱?因为责任?
被憧憬,被期待,被喜爱,被关注。
——那究竟是什么。甚至连这一点都没有弄清楚,他便再一次醒了过来。
他所追寻的,便是如此虚幻的真物。
但这显然不是旅途的终点,戏剧仅只是开了一个头罢了。
“第二幕——”
厄尔克斯皱起了眉头,他厌恶被支配的感觉,无论是被人还是被神。
但林间清凉的晩风却恰到好处地出现。
他的眼前再一次出现了画面,比起上一幕要清晰了许多。
正在犹豫间,一道人影从他的身边穿过,向着前方缓步走去。
是厄尔克斯——或者说,是还身为人时的他。
厄尔克斯并没有移动,但他与那道虚幻身影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定的距离。
森林在他的两侧极速穿过,如同走马灯般眼前浮现出了潮浪。水浪拍打在岸边带来清新的水气,但这同样也并非是旅途的终点。
从海岸到了岛屿,又从岛屿回到陆地,然而最后踏足的却是无人问津地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