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珞扬了扬手中的水袋,不等他伸手来接,便倒藏于身后,冷道:“要我救他,得有个条件。”
薛掌门正色道:“我知道,我已跟离阳长老说了,薛焱伤好的事情暂时不要告知众人,后面我们再从长计议。”
“怎么计议?”薛珞来至床前,看了眼那脸现死气的伤者,神情淡然:“离阳长老是否愿意配合我们演上一出戏?”
离阳长老盯着她手中的水袋,一时间整个身心都系在了上面,若能救得这个儿子,便是要他即刻死了也是愿意的。
“他若伤好,便是这掌门之位,我也愿意助你当上。”离阳长老缓缓道。
薛珞笑道:“明早我希望来这里时,能看到你们立起做丧事的长幡。”
三人眼神相汇,一个计谋便逐渐清晰起来。
薛珞把水袋交给薛掌门,眼见着他把药汁灌入那灰白色的唇中,随即掣起长剑在手指上轻轻一划,把血和着药滴了进去。
次日,天将发白,晨鼓初起。
羲和堂四角檐铃下已挂起白帐,离阳长老拄着拐杖立在屋门前,拦阻下一群想要进灵堂探视的人。
腥甜的香烛气息从屋子里弥漫出来,淡淡烟尘和着晨雾在树梢间纠缠。
“薛焱的死,皆是河清派人所为,我跟他们势不两立。”他趔趄倒在门前的太师椅上,一身麻白色的孝衫,衬着那一头蓬乱灰发和黯然的脸色,真是让人见之哀叹。
明光长老神情悲痛,比之羲和堂众人,更显愤然之色:“怪只怪薛掌门引狼入室。”
众人附和道:“定要给薛焱报仇,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
薛掌门带着薛珞来到这后院时,嘈杂之声还未曾消歇。
薛珞抬头看着那飘扬的丧幡,勾了勾唇角,似乎有些不以为然。
这表情即刻被离阳长老抓住,他杖身拄地,大加痛斥:“薛焱身死,你以为自己就能顺利继任掌门了?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罢。”
薛珞交手抱剑,站在
薛掌门身后,并不理会他的责难。
但这浑无愧色的样子,还是让羲和堂众人的不满剧增。
与薛焱交好的几个徒众,当即掣出长剑,护卫在离阳长老周围:“杀人偿命,河清派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可以。”薛珞淡然道:“杀得了我尽管来。”
一个中年剑客见她口出挑衅之语,实在忿意难挡,一招扫颈剑法直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