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生机盎然,一边,死气残存。
“刘平,我就送你到这儿了,接下来的路,你们一定要小心!”刘大担忧地看着刘平等人,说道。
“知道了,俺们会万分小心的。”刘平郑重的点头。
告别了刘大,刘平等人拔出刀,小心地前行着。
随着距离村子越来越远,周围的环境也是愈发恶劣。
秧苗枯败,野草不活,田野龟裂荒芜,时不时就能看见一两具人的枯骨散肢。
半里路看不见一点生机,哪怕是偶尔看见的树也早已被拔完了皮,原先还是河流的地方已经干得只能使劲挖着地,才能找到些浸湿的泥土。
原本的河流中心还残留着人的抓痕。
那是饿得不行的饥民刨出湿土来填饱肚子留下的痕迹。
虽然这只不过是在延长痛苦。
一路上见不着几个人,刘平等人反而觉得安心,因为在这世道中,最危险的反而是人。
零星遇见的那么些人,在田野里游荡着,他们的脂肪已经耗尽,肌肉也尽数萎缩,皮包骨,活像是一具具干尸。
带着口破了的铁锅,手里拿着肉,眼散着绿光,死死地盯着刘平等人,眼里充满了渴望。
那锅,既是厨具,也是防具,更是武器。
只不过刘平等人都有刀,加上人数众多,这才依依不舍地啃着手里的肉,浑浑噩噩地离开。
越接近澄城,人也就多了起来。
但都被拦在了城墙外,在枯了的运河中。
没有路引,他们不会被允许进城。
他们唯一会聚在这里的原因,仅仅是为了那由城里的官绅设立的粥棚济民。
但那粥,为名,不为民。
每天的份额,也就只是百余人,有的哪怕排了一整日的队,最后换来的也只是小吏一句清谈谈的话语。
“今日粥尽,明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