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奚午承缓步朝自己走近,奚午蔓的心不自觉一紧。在离她只三步的地方,他却突然转了个弯儿,踱到落地窗前。
他抄在胸前的手缓缓放下,从裤子两边的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低头点燃一支烟,久久地看着窗外,不时将下垂的烟灰弹在花架上的盆栽里。
奚午蔓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肯定他已是怒火中烧。
手中的百合茶有些凉了,奚午蔓将茶杯捧得更紧,仿佛能凭她掌心的温度阻止它冷却。
“蔓蔓。”窗外的奚午承终于开口,长吐出一口白烟,“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
审判就此开始。
奚午蔓高悬的心却一下子稳稳落下来。
她淡定地直视奚午承的侧脸。
她要保持绝对的冷静,在必要时为自己辩解。就算他不允许她作任何解释,她也要以绝对的从容接受最后的判决。
结果无非两种,死或活。怎么死都一样,怎么活也都一样。
“一个穆启白不够,你还要一个苏慎渊,还有一个摄影师,一个男模。”奚午承踱向奚午蔓,右手指间几乎只剩烟头,语气并不急,像很寻常的聊天,“现在又勾上来缵烨。”
虽然已做好准备,听见来缵烨三个字时,奚午蔓的心还是控制不住地一紧。
“噢,我差点忘了。”奚午承在奚午蔓面前驻足,垂眸看她,嘴角依旧带着浅笑,目光却阴沉不少,“你在C市,跟姓王那小子也走得蛮近。”
随着他渐渐的靠近,奚午蔓心头的恐惧呈加速度扩张,他缓缓弯腰尽量平时她的眼睛时,她已近崩溃,只是她毫无表情的脸上依旧呈出一贯的近乎毫不在意的冷静。
奚午承抬手将烟摁灭在她手边角几的烟灰缸中,顺势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站直身的同时,缓缓抬起她的脸蛋。
“我们家的小午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他垂眸谛视她茶色的眼睛,久久才道出轻飘飘两个字,“爱玩?”
他在等她的回答。
她勇敢地与他对视,思忖着要不要告诉他,穆启白塞了药给她,或者告诉他,在C市金店外碰到的不怕冷的女人。
还有什么,还有些其他什么。
这当口,她的太阳穴开始发疼,原本清晰的思路瞬间成了一团乱麻。
感觉到甲状软骨处被指尖轻轻抵住,她强迫自己快想清楚,她要与奚午承说什么,她打算说什么,应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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