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看别人挨打,奚午蔓就感觉浑身痛得要命,胃里一阵痉挛。
这突发状况很快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四五个男人拉开王齐宇,三四个人蹲下去看被打的男人的伤势。
动不了手的王齐宇骂骂咧咧,对那挨打的人一顿言语输出,竟比直接动手更伤人。
为尽快平息这风波,人们将王齐宇拉到一边,对他进行言语劝说。
奚午蔓开始还不时能听见王齐宇的谩骂,渐渐的,王齐宇不再说话,而是紧拧着眉看她。
王齐宇拨开拦在他面前的人群,上前抓着奚午蔓的右手,拉着她大步离开了现场。
他把奚午蔓拉进一间单人房,问她有没有受伤,又上下打量她好几个来回,目光锁在她被酒打湿的裤腿上。
“你裤子湿了,脱下来。”他说。
奚午蔓眉头一紧。这是什么无礼的霸道要求?
“你不脱下来,我怎么洗?怎么烘干?”王齐宇整张脸上都写着恼火,“还是说你想就这样穿去你哥面前,说这是在船上被一男的骚扰,弄翻了酒杯搞湿的?”
“我自己回去洗就行。”
“不行!”王齐宇一口回绝,“你穿着湿裤子不冷吗?感冒了怎么办?万一受寒得了风湿,我怎么跟你哥交代?”
“哪有那么夸张?”奚午蔓一时哭笑不得。
“少废话。”王齐宇顿了一秒,又问,“你穿秋裤了吧?”
奚午蔓摇头:“没。”
王齐宇一拍脑瓜,说了声“等着”,转身就走出房间。
没一会儿,他单手拿着个黑色飞机盒进来,直接扔到床上,对奚午蔓说:“你赶紧换,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他刚出门,又折回问奚午蔓:“你想吃什么?”
“随便。”
她话音刚落,门就被重重关上了。
飞机盒里是一条崭新的粉色高腰长裤,吊牌没剪。考虑到只穿一小会儿,奚午蔓没管吊牌,麻利地换了裤子。
又过了不到五分钟,房间门被敲响,随即一个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他身后跟着王齐宇,王齐宇身后还跟了一个女生。
那女生一米六左右,衣着很时髦,背了个粉蓝色帆布斜挎包,通身一股子慵懒气,樱花粉短发扎着半丸子头,露出镶满钻的TwoButterfly耳环。
经王齐宇介绍,奚午蔓得知,那个女生就是颜荔儿,C市美院雕塑系大三的学生。
服务生将餐盘和餐具摆到桌上,推着餐车离开。王齐宇把奚午蔓被酒打湿的裤子塞进飞机盒,单手拿着盒子,也带门离开。
房间里就只剩奚午蔓和颜荔儿两个人。
奚午蔓吃几口还热乎的罗勒青酱螺旋意面,又和着红茶吃下个九江桂花茶饼,然后把桌上的各式菜与点心都尝了个遍,久久没主动同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东看西看的颜荔儿说一句话。
主要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