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华清顺手拿过旁边的拐杖,打在他腿上,但祁书尧铁了心,一动不动。辛惠从楼上下来,看见父子俩这样赶紧过来劝。
“怎么回事?好端端拿什么拐杖?”辛惠一把夺过拐杖,“你疯了吗?你是要把他打残是不是?”
“我疯了?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儿子刚刚说了什么?”
辛惠丢下拐杖,“他说了什么你都不该打他,小时候他差点被你打得半身不遂忘了吗?!”
每次提起这个事都会死一样的寂静,这次也不例外。
祁华清语气有所缓和,“他说他不娶叶问夏。”
辛惠也惊奇,问他,“你怎么不愿意娶夏夏?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而且她也喜欢你。”
祁书尧声音淡淡,“不喜欢,我谁也不想娶。”
“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觉得我奈何不了你是吧?”祁华清冷笑,“现在到院子里去给我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起来。”
“我不准!”辛惠把他挡在身后,“他不喜欢娶便不娶,祁华清,我警告你别太过份。”
祁华清:“不可理喻!”
“你说谁不可理喻?!”
“”
争吵从一楼转到二楼,祁书尧在沙发上坐下,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两下,是叶问夏发消息问他要不要出去看电影。
她知道他今天休假。
以往只要有时间他都会应约,但今天他拒绝了,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失落,祁书尧拇指悬空在屏幕上方,良久还是摁灭手机。
那天之后他极少回家,有时候匆匆吃顿饭就走。
他成为了骨外科和肝内科的主治医师,回家的时间跟着缩短,和叶问夏的联系更是寥寥无几。她喜欢更新朋友圈,朋友圈里永远活力满满,生活极具元气,这也成了他在深夜疲惫时的唯一解压方式。
叶问夏毕业那天,他因为手术没赶得过去,从手术室出来正要赶过去时在医院门口瞧见喝得双脸通红的叶问夏。
他送她回家,没想到她会跟自己告白,把那层窗户纸捅破,那双握过无数次手术刀的手在听到她追问时不受控制的轻颤。
他正想着怎么回答她,一通电话打断了。
他赶回去,做了一场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手术,确切地说是经历了一场手术。
祁华清肝出了问题,他切了自己的肝给祁华清,麻药的药效很强,他快到傍晚才醒过来,想起还没给叶问夏的答复。
刚做过手术他并不能出院,但他十分执拗,同事怕他出事,开车载他过来。为了不让叶问夏看出异样,他先回了一趟家,打开门家里空空荡荡,静得可怕。
拿着礼物出来时,祁书尧原本动摇的心改了主意。
叶问夏跟他在一起只会变得压抑,沉默,渐渐的成为一摊死水。
跟他在一起,他甚至连基本的陪伴都给不了她。
祁书尧看着满脸欢喜出来的人,叶问夏该这样笑,做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他找了个很蹩脚又很无解的理由,看着叶问夏渐渐凝固的笑,刚缝合的伤口好似裂开。
他不敢多做停留,转身离开。
后来叶问夏来找他的时间变少,但仍然执拗的问过他两次,到底要不要和她在一起。
“这是最后一次。”她说。
祁书尧看着她,动了刀的地方跟着发痛,他没告诉她,他的肝长不出来了。
叶问夏走了,去了拉萨旅行,认识了一个叫言峥的人。
言峥对她很好,眼里是藏不住的关心的温柔。他在楼上看着叶问夏挽着他胳膊,笑得眉眼弯弯,看着言峥俯身把她抱起,跟她说话。
小公主遇到了她的骑士。
他听说,叶问夏带言峥回家见家长了,她辞去了曲京大学的工作,考进第七消防站。
他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