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袅袅低下头来,她在后宫很少露头,几人看到她出面,都愣了下。
李永业想起,面前这个女子似乎是余家之女,名字很特别,叫袅袅。
她今天穿了一身发灰的浅绿纱裙,装束简单,却颇有灵气,尤其一双眼睛,很是勾人。
李永业道:“云妃,你都知道什么?”
余袅袅道:“臣妾忘拿东西,中途便回去一趟,途径东宫,路上看到五殿下夫人鬼鬼祟祟地出来,实在可疑。”
明珠不语。
一旁李延家眷也是微微惊讶,却没说什么。
看样子,应当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太子向来喜欢折腾李鹤,李鹤无权无势,他们当然不会傻到为了帮李鹤说话得罪李延。
明珠没有去过。
“你的女人?”
李永业眯起眼睛,明珠起身,走到皇上皇后跟前。
是她。
李永业盯着她的脸,皇后在一旁善意道:“本宫记得,她叫明珠,掌上明珠之意。”
“回陛下,皇后娘娘,明珠不知云妃娘娘在说什么。”
皇后道:“本宫与明珠说过几句话,是个很好的孩子,云妃,是不是你弄错了,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去东宫砸碎陛下的寿礼呢?”
云妃道:“臣妾不知,臣妾只是说自己看到的。本宫与明珠素不相识,总不至于说谎陷害于她。不过……不知怎的后来五殿下在东宫,兴许其中真的有误会吧?”
李鹤沉默。
明珠心下已然有数。
连她这么淡薄的人都曾介意余袅袅的存在,余袅袅又何尝不是日日想着将她除灭,如此大好时机,她又怎么错过。
李永业转向明珠:“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明珠道:“明珠说了,陛下也不会信。”
她转向余袅袅:“不知明珠做错何事,成云妃娘娘眼中钉。娘娘如此身份,大可以明着来,不必玩阴的。”
余袅袅好歹也是后宫嫔妃,李永业的女人,李永业见她态度如此猖狂:“大胆!”
明珠跪下身来:“这碎瓶子,总得有个人承担责任,既然云妃娘娘认定是我,那我说什么都是无用,陛下不如直接罚吧。”
李永业没见过敢与他这么说话的女人。
他从第一次看到明珠,便想到故人。
如今她跪下来,没有哀求也没有诉说自己冤枉,反倒是这副不咸不淡的态度,令李永业颇为好奇。
“别人都怕被冤枉,你怎么上赶着?”
明珠道:“明珠不愿意白费口舌,做无用之事。”
余袅袅没想到她用这种方式对抗,她若是哀求,以陛下不耐烦的脾气肯定将她打发走,此事草草了结,谁都不可耽误李永业享乐。
可如今,明珠却成了李永业最大的乐子。
余袅袅知道这样下去怕是要坏事,出声道:“也许真是本宫弄错了,请陛下责罚。”
她也跪下来。
两人本就气质相似,一个温婉,一个恬淡。
太后瞥了眼,从她第一眼看到明珠,便知要坏事,不能再让皇帝的目光停留到她身上了,此女尽早解决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