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你疯了?”
两个人都对对方有着异常熟稔的默契,哪怕是一个背影,一声喘息。
陆绥顿住了,换了一个较为缓和的语气:“姜既月,你的设计有问题。”他知道只有这样说才能让她动摇。
“什么问题,你说具体一点。”
姜既月不管他发什么疯,反正她的稿子不能有问题。
“你难道不应该先了解一下甲方的喜好吗?”陆绥反问,带着诱惑和冲动。
姜既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三声“顾客就是上帝”
“那请问您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陆绥甩过一个地址,“三十分钟后见。”
姜既月手里划拉着那个地址,气笑了,赫然四个大字【景岳兰亭】
这人什么意思?是要把前女友叫去家里然后给他现女友设计首饰盒吗?
姜既月越想越气,愤愤地把手机扔到床上,他要不是甲方爸爸自己早就撂挑子走人了,发泄完还是认命的开始选起衣服。到底是不修边幅让他认为自己毫无兴趣甚至不愿打扮好,还是精致靓丽让他追悔莫及好?
姜既月折了个中,颇有下楼倒垃圾意外偶遇前任但仍清秀可人的样子。和以往不同的是,她把两天没洗柔顺亮泽的头发梳到了一边,换上了一件露肩的白色毛衣。
果然是他算计好的,敲门的那一刻正好三十分钟。
陆绥一只手拉开了门,穿了件燕麦色的卫衣,半倚在门框边,气质都偏向柔软,想开口却又停下,像是一辆被截停的列车。其实那天他真心想问她过得怎么样。今天的姜既月有着他从未见过的甜而稳妥,收敛了全部的锋芒。
两个人就这样在门口对视着,她很执拗,似乎想从这场对望中看到他内心无法抒发的悔恨,他也这般凝视着她,企图将许是前世注定无缘的她牢牢锁紧宿命。
我曾如你,你将如我。
“换鞋”声音还有些沙哑,极具磁性。
他在她脚边放了一双毛茸茸的拖鞋,她抬着头换鞋,环顾四周,现代艺术野兽主义的装修透着钢铁的冷意,粗糙的水泥质感搭配暗哑的黑铁,姜既月喜欢的一切都与之契合,她甚至有种把陆绥赶出去自己住的冲动。
而自己脚下的这双拖鞋,也非常不符合他家的调性,这不会是他特意准备的吧,姜既月也就在心里小声嘀咕。
她的全部眼神变化,一幕不落地被他捕捉。
他在内心暗自窃喜,果然她就喜欢这样的。
姜既月回到正题:“你女朋友人呢?”
陆绥:“?”
“首饰盒是给我妈五十大寿的礼物。”他唇角带着隐隐的笑意,释放着计谋得逞的信号,那天是故意说家里人的,没想到还真就被误会了,怪不得这么生气。
“啊?”姜既月才反应过来。
陆绥朝着她的方向微微弯曲身体,单手扶着门框,凑近:“你不会以为要给我女朋友做吧?”
被猜中了心思的姜既月神色明显变得慌张。
后一秒又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