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带散开,胸。脯的束缚感没了,永宁总算是舒服了些,可她感觉到背后的手指似乎在逡巡,等着解另外两根系带。
最下面的系带在腰间,若是要解,得将衣裳半脱才行。
永宁忽然不想脱了,扣住背后的手腕,醉醺醺说道:“可以了。”
刘胤吃了一壶酒,本就燥热,此刻纤白的指扣着他的腕子,少女温软的掌心渗出细汗,他压制住的燥意在一瞬间被挑起,眸底墨色翻涌。
少女侧身坐在前面,垂下的青丝全敛到了身前,衣襟松松垮垮,只露了一截的肩头小巧浑圆,肤若凝脂,宛如一块用丝绸包起来的美玉。
琼脂美玉只剩两根赤绳系捆,只要将绸布解开,解了赤绳,便能窥见完整的美玉。
酒后的刘胤不想考虑太多,只依着内心最原始的冲动,那些隐忍克制统统消失。
这是他的,他亲手雕琢的美玉。
刘胤拿开她抓扣的手,捻起垂落的赤色系带,长指一圈一圈绕着往上,指腹碰到后颈,少女轻颤,嘤咛出声,慢慢侧过头来。
四目相对,永宁缓缓眨眼睛,她额上薄汗,杏腮酡红,双眼迷蒙,已然醉了,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一直唤着的侍女成了敬重的皇兄。
少女口干舌燥,舔了舔唇,嘴角嘟起,有些不高兴地拧了拧眉。
车厢内烛火昏暗,永宁定定看着他,迟缓地眨眼睛,问道:“你是哥哥吗?”
“不是。”
刘胤松手,绕了数圈的系带从指尖滑落,理智渐渐回笼。
永宁蹙眉,与他争论,声音大了几分,“你就是哥哥!”
她情绪波动大,前一刻还执着地争个高低,此刻却伤心,眼里泪光闪烁,“哥哥还在生我的气,故意不认我。”
她低头啜泣,纤薄的肩颤动,宛如振翅的蝶。
永宁一股脑地将敞开的衣襟拢一起,盖住雪肌,袖子里的栀子花掉落在刘胤龙袍。
清幽又浓烈的花香袭来,在两人咫尺间蔓延。
“哥哥,别气了。”她颤音道,一头埋进了刘胤的胸膛,纤臂环着他的腰,像个孩子一样依赖他,“别生永宁的气,我们还和以前那样要好。”
馨香扑了满怀,少女弱若无骨的赖在他怀里,如同儿时受了委屈那般,然而彼时的小孩,已经长大了。
刘胤身子僵直,越发热了,克制隐忍正慢慢挣脱理智,怀里的人不安分,抱他更紧了,好似一松手,就要被他丢弃,低低的啜泣声越发可怜。
眼泪温热,将他胸膛的衣袍濡湿。
刘胤垂眼,她乱糟糟的衣襟歪七扭八,雪肌泛着薄红,赤色系带孤单落在外面,宛如湖面的一根鱼线,诱人拉起。
里面绣的,是鸳鸯,还是花卉?
少女窝在他怀里,鸦睫垂泪,酡红的脸颊淌着泪,可怜极了,偏偏这时,刘胤还想看她更可怜的模样。
他甚至想,她清醒时,在他怀里哭泣是何模样?还会敬重地唤哥哥么?
刘胤伸手,滚烫的指腹拭去她脸颊的泪。少女的脸颊软软的,她此刻也似没有骨头一样,绵绵软软地依偎在他怀里。
永宁抬头看着他,一双澄明的杏眼染了醉意,蓄满泪花,眼神湿漉漉的,又软又乖,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正需安抚。
刘胤心尖一颤,他试过无数次将她赶出心里,然而升起的情愫却又将她拉回来。
便是之前没有那阵银铃声,他也会软下心来。
永宁还抱着他,泪眼朦胧,巴巴看着他。她醉了,可他没有,清醒着,只是酒后的情愫愈加明显了。
刘胤忽然低头,薄唇贴着她湿漉漉的眼,少女好似闭着眼睛,软若无骨的小手抓着他的衣襟。
温热的泪咸咸的,刘胤吻过她的眼,在湿漉漉的眼尾停留,灼。热的大掌覆上她纤细的腰肢。
那纤腰,比记忆中还要软。
少女在他怀里动了动,忍不住哼唧一声,像小兽呜咽。
刘胤乍然回神。
他在作甚!
那克己复礼的执念被酒意冲破,暴露出藏在仪表堂堂皮肉下的卑劣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