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猪,起了鱼塘,做了花糕,置了年货,过年的事儿就算是忙了大半,剩下的就是腊月二十九做炸红薯和炸丸子。
这炸红薯和炸丸子吃的就是一个脆!若是做太早了放久了,变软了可就不好吃了。
家里人忙忙碌碌,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又趁着天晴,被单也拆洗了,忙完这些,已是腊月二十九了。
吃过晌午饭,胡氏与裴氏罗氏便又忙碌起来,海棠也乐颠颠的到灶房看热闹。
每个人手上都没闲着,每个人脸上的笑容也都没下来过。
胡氏调着炸红薯的面糊,放上些盐巴,放上些麦子粉,再打上一个鸡蛋,调好了炸出来的红薯外面皮脆,里面红薯肉甜。
裴氏则洗切红薯,把红薯切成小块小块。
罗氏则在准备炸肉丸子的佐料。
当灶洞里烧起了火,烟囱冒出了青烟,沈家院子里又飘出了淡淡香味。
这香味不同于肉香,菜香,是淡淡的甜香,混合着菜籽油的香味,也是勾人的很。
沈高山这时走进来帮着烧火,见海棠在灶房就说道:“海棠,你上回说的,要我蜇摸两块地做水塘的,我如今有着落了。”
海棠刚好拿起一块刚出锅的炸红薯,烫手的很,正左手倒到右手,听了这话便问道:“是在哪呢祖父?”
沈高山先是叹了一口气才慢慢说道:“是那大成家,他分家给了他两亩地,他又是个不会耕种的,他几个兄弟也不大管他,听我一说,就要给一块地给我,我当然不允,劝他自己耕种,他却说他种着也只是糟蹋田地,我想着也是,莫不如给他点银子,再平常多多帮衬也就是了。
刚好他这田离我们也不远,也便于管理。”
海棠歪头想了半晌,才记起大成此人,原来就是祖父跟她说的那个智力有点像孩子的,心下也觉可怜,便说道:“那就按一亩上好田的价格给他结银子就是了。”
胡氏听了这话,也说道:“那也是个可怜见的,等平常家里有个甚吃的,都分一点与他尝尝。对了,老头子,这家里刚做的花糕拿点与他尝尝,他肯定没吃过这味儿呢。”
沈高山点点头应到:“我下晌给他送去,也不知道他过年是一个人在家还是去他兄弟家里,若是一个人也是孤零零的。”
胡氏很不以为意:“这有何难?叫到我们家来,李槐不也是在我们家吗,左不过就是多双筷子的事情,又不是吃不起。”
海棠在一旁捂嘴偷笑,祖母这性子是越发豪爽了。
沈高山也笑说道:“那我一会儿去与他说说。”
罗氏也接口说:“咱娘这脾性呀,是越来越惹人爱了……”
胡氏老脸一红,啐道:“还敢编排起你娘来了……”
说完,娘三个对视一眼,都掌不住笑了起来。
大年三十,一家人早起就开始忙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