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马先明找了一趟阿布,回旅社的时候,上着楼梯,步伐都重。回来后,他推了白舒童的房门,走到了她床边。
休息了半天的白舒童清醒过来,靠着枕头,坐在床上,也看了一眼进来的人。
单独与顾承璟相处,她也瞧出了不对的地方。
他不记得她了。
也明显对外人敏感,只认阿布和阿斯,她不许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是因为阿布交代着他,要送药给白小姐喝。
事没办完,他才没有走。
阿布来了,他局促感才下降,抽出了白舒童握着的手,站到他们身边去。
白舒童提议,“那阿布你同我回南京。”
阿布为难地看着马先明。
马先明说,“他们出个寨子赶集都得族长同意的,去南京这么远的地方更是了。”
“那就去求族长同意就好,我同你去红河。”白舒童咳着。
阿布搓着手,为难说,“也不光是族长同不同意的问题,我还有妹妹要照顾,家里也有农活,很多事情压在身上,不能轻易离开。其实,阿白也不止认我们,只要相处时间长了,他自然就不会那么警戒了。”
“我会给你补偿,并且还另外给你一笔劳务费。”
“白小姐,没办法。”
“多少你开就好。你要带上妹妹,也可以。”
“不是钱的问题。”阿布看了一眼身旁的阿斯,妹妹听到要去根本没听过的地方,她的世界里也只有红河,再远也就昆明。
她摇头。
阿布也摇头说,“很多原因,真不行。”
听了阿布的一番话,白舒童微心疼着,也微气,急,“这不行那不行,你们藏了他那么久。他一身军装,你们明明可以报给族长,南京空军司令部早就会该知道的。一年的时间啊,你想没想过,你不舍得家,又心疼妹妹出远门,可他的家人不见他那么久,不也一样心痛吗。现在,只是让你离开一阵子,为什么不行!”
阿斯听见哥哥被责骂,哭了,拉着哥哥阿布委屈说,“我们救了阿白,白小姐怎么还怪我们。没有我哥哥,阿白命早就没有了!你哪里还能瞧见他。为什么这么说我们。”
一时僵住。
马先明理解白舒童忍了那么久,有怨怪,可阿布的确族里规矩多,养着妹妹,也不能轻易荒废了红河的农作。
里头很多也不是钱能解决的。
两边都有理,各有难处。
他做了中间调解人,“舒童妹子,我们也别为难阿布和阿斯。他们两兄妹丧父丧母,自小不容易,性情好心也好的。汉族有汉族的规矩,他们彝族也有自己的一套。这里不是南京,希望你入乡随俗。我会同你去红河,先找他们族长,先问问。其他的再说行吗?他们毕竟救了军官长一命,这么说救命恩人,过意不去吧。”
白舒童思忖了下,垂眸点了头,也同人说,“对不起,我一时心急。谢谢你们救了他,我方才不该那么说。我只是想他快点能好起来。”
阿布和阿斯也是憨厚人,懂她失而复得的心,又知道见人成了这样,肯定也急攻心了,就摆手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