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璟看了一眼她的票据。
静着,未再做声。
回去后,吴妈妈见她大张旗鼓地收拾行李,吓了一大跳,拉着她说,“你怎么越发疯了,什么事都没成,你能去上海。一到码头,白家不把你跺了,还有我,你想连累死我这个老妈妈吗?”
“连累不了,你明天就跟着我走就行。”白舒童看了一眼从门口走过的顾承璟。
吴妈妈也转头去看了一眼。
忽然有点明白过来,拍了白舒童的肩,“你倒是有一套,这生了你的气的人,还不愿意回家的人,又回来了。这顾长官都快成你手上的风筝了吧,拉一拉,动一动。”
白舒童拉上了皮箧的锁,说,“可他一步再也不进我这,我是彻底作没了他之前对我的喜欢。”
她无奈地看着人从房前过,转头也没有,驻足也没有。
“他外头有人,一个被人叫吴小姐的百货公司老板的女儿,我今天都瞧见,她爬上他床了。”
“什么?!这顾三在外头还有个家?”吴妈妈听了,先诧异,可转念一想军官那风流劲,觉得也不意外。
就同主家人一样,男人各个都花。
有大方巷,也肯定会有小方巷和圆方巷的。
吴妈妈啧啧两声,碎嘴说还好自家男人穷养不起外人,穷也有穷的好处,又说,“男人嘛,松松紧紧也应该。这回,我觉得你这步虽险但也没毛病。”
吴妈妈听着她的打算,安了心,于是就配合着,也回了房去收拾行李。
一早,两人也到了码头。
在卖鸭血粉丝汤的竹棚里,店家给他们上了两碗热腾腾的汤粉,香喷喷的,棚里嗦粉的声音不断,汤汁鲜美的令人趁热喝得满身热汗。
昨天还信誓旦旦说支持白舒童要离开的决定的吴妈妈忧心忡忡地看着门口,一口都吃不下。
她推开了碗,怨着还淡定吃着的白舒童。
“信了你的什么鬼主意,你就是存心坑我同你回上海的是吧,你往外头看,那卫兵送走我们后,回来了吗?连影子都不见。”
“你就是不停地作,才将他耐心都作没了,去找了别的女人。这回了上海,你就倒欠白家五万,我看你拿什么还,连那没蹲完的牢子,你都得回去继续蹲完。还有心思吃粉,这是当断头饭吃呢?”
“果真是乡下来的人,头发长可见识那么短,我也真是信你了你鬼话,才同你在这。”
白舒童喝完了汤,没应,也看了眼外头。
门外来往的旅客不少,一个熟悉的面孔也没有。
她手拄在脸边,想着,不可能顾承璟囚她那么久,现下却没动静。
难道,新花比她香了?
她正想着,有人寻着他们的竹棚急急过来,见着主仆两人,连忙到了跟前,拍了大腿,“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你们了,白小姐,顾老爷子才知道了顾三少爷对你做的事。一大早的大发雷霆,让他跪祖宗,罚家法。拿了那么长的鞭子,打顾三少爷呢,太太让你别走,赶紧回去看看,求求情。”
来人说话生动,边说边比划。
吴妈妈正愁着没台阶下,赶紧拉上了白舒童,问也没问她的意见,提起皮箧,就赶紧让来人指路,“车在哪呢,怎么能让好好的军官为我们小姐受累呢,回去回去。”
而回去了,哪有什么长鞭子。
顾三就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
倒是陈美莹和顾荣宗因为他们的事而闹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