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晓听话文静学习稳,白舒童则小心思多总能轻易找窍门,两个人兜转着又到了一起考学,还有个他最得意的门生李景和,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的圣约翰书院。
光阴如梭,当时一个个小娃娃都长大了,眨眼都能同他喝酒聊时事古今了。
“景和要是也在就好了。”
说到他,桌上不免得一阵静默,登报了许久,还是没有音讯。
张秋晓说,“我请人在上海的学校打听,如果有转学的消息,很快会知道的,爸,你也别担心了。”
童心嘴边喝着米酿,凤眼微弯。
张叔感慨了一阵,因着家里今日热闹就也不再提,又见着人齐,做消遣,就指着一箱子象牙麻将,问要不要玩。
平时家里就两人,童心站了起来,先自己找了个风水位,“输了一角钱,没钱的就喝酒。”
白舒童刚好全中。
没钱又没酒量,于是就坐在了张秋晓的旁边,负责给他们倒茶水,手里拿着郭记兴隆号的五香豆吃。
一双手伸到了她面前。
她便从牛纸袋里掏出一把,放在他手上,一个没留意,滚落了几颗,她又要捡回来,放嘴边,被童年拍了手。
“怎么这坏习惯改不了,掉的吃食还想往嘴边放。”
白舒童笑笑,嘟嘟囔囔,“只是掉桌子边,还能吃。”
“给我,你吃袋子里的。”
童年知道她节俭还护食,就也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抓了她手腕,翻转了她手心里的豆子倒自己手中,扔嘴里,嘎嘣地咬了下去。
白舒童看了他一眼,凝眉心,“怎么还带这样同我抢的呀。”
他又摆摆手,让给他再拿一把。
承诺着,“赢了,就给你小费,如何?”
于是白舒童就不计较了,椅子从张秋晓的身边挪开,往童年身边,给他倒茶水又在他的小碟子上倒花生豆。
“童童啊,你掉钱眼子里去啦。给张叔也倒点,我赢了也给你小费。”
一家开张,万家应。
白舒童拍了拍张秋晓,“我坐他们中间去了,你自己照顾自己。”
这可不就是真的掉钱眼子里去了嘛。
张秋晓笑她。
但是等童年赢了两把要她自己上桌赚钱的时候,她却是说,“使不得。”
童年将两回赢的钱给她,“输赢还是算我的。再说,我的钱你怎么要不得了。”
童心推了牌,看向他们。
童年也觉得自己的话过了,就说,“我们做生意,钱都是一个池子里的,这钱也一样,共用,但是多少再分。”
白舒童说,“不是这个理,而是赢了换人,会掉手气的,你快收了这话,继续玩吧。”
而果然,接下来童年就放炮了两局,被人截胡了三局。
张叔打趣道,“这小嘴,和开光似的,那么准。”他笑笑,见白舒童要说他了,就赶紧制止,“好虽好,可别再说了。”
白舒童捂嘴笑,看着他们打着玩,却无比认真。
“那我说秋晓的,她这回肯定赢。”
结果却不准了,张叔暗杠加胡通杀三方。
张秋晓输完了身上的钱,捏捏白舒童的脸,说,“姑奶奶,都是你,快帮我喝了酒吧,我喝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