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充斥在鼻翼间,朦胧间睁开双眼时,入目的是天花板上的白炽灯。
窗外夜色深重,雨水瓢泼而下,已经抽芽翠绿的树木,被敲打得东倒西歪。
森鸥外就坐在病床旁边,他面色有些憔悴,看样子像是很久没合眼。
面前那双幽紫色的眼眸,虽然带着疲倦的血丝,却在看到小椿醒来时,忽然亮到惊人。
小椿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已经被森鸥外牢牢地锁进怀里。
他声音有些沙哑,开口时带着莫名的困顿。
“爸爸不过是几天不在,小椿又进医院了,真是个不乖的孩子。”
他声音低沉,开口之际透露出几分危险的意味来。
小椿被他按在胸口上,小小的一团,又因为刚醒来手脚无力,根本无法挣扎。
但是莫名一股凉意窜上背脊,让她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这、这是意外,我们在学校里碰到咒灵了,我只是能量消耗过度,但是没有受伤的。”
森鸥外的力道太大了,小椿根本抬不起头来,开口之时瓮声瓮气的,叫人听不真切。
她不安地解释着,就连自己都没发现,不过几个月时间的相处,小椿对森鸥外早就没了最开始的厌恶和警惕。
甚至如今亲密地趴在他怀里,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就好像森鸥外真的是她的爸爸,是一位慈爱的长辈一样。
温热的大手落在头顶,森鸥外轻柔地抚摸着她墨色的长发,他眸光幽深,眸底的晦涩黏稠的化不开。
“太危险了,爸爸很担心…爸爸给小椿请家教吧,以后就在家里上课好不好?”
他声音是刻意放轻的,似乎是为了营造出自己身为身为长辈的和蔼,可吐露出的话语莫名叫小椿不适。
竭力地挣扎起来,小椿双手用力撑在他肩头,一个动作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这家伙…控制欲是不是太强了些,还是说这是掌权者的通病?
这种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小椿抿了抿唇,粉雕玉琢的小脸上还未恢复血色,看着很是惹人怜爱。
“我可以回去继续跟红叶老师训练,等我有了自保能力就好了。”
“小椿不愿意吗?我的提议能够最大程度地保障你的安危,听话一点。”
森鸥外根本没在意她的拉扯,落在小椿发间的手,还在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发丝。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来,可那双幽紫色的眼眸,却暗沉得几乎落不进一丝光亮。
小椿不喜欢森鸥外摸她头发的动作,这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宠物,没有自主权完全被豢养。
“我想继续留在学校里,我这个年纪就应该多多接触一下同龄人的。”
小椿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心头莫名咯噔了一下,背后的凉意忽然更甚。
坏了,这家伙不会是想软禁她吧?!为什么啊?!这好端端的为什么发癫啊?
难不成真的是担心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