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纹路就像一朵盛开的昙花,这可是暖玉中的极品昙黄暖玉,不说价值连城,也能值千金了。小娘子收好,可不要弄丢了。”
黎大夫将玉镯放回到案桌上,眼睛还恋恋不舍地黏在上面。
青黛看了林婠一眼,没有去拿那玉镯,只问道。
“黎大夫,请问这玉镯有没有用药水泡过?”
黎大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正色道。
“此等谬论,实属无稽。用药水浸泡之玉,必留痕迹,香气或异味皆难以遁形。你看这玉镯,色泽温润,浑然天成,毫无造作之感,更无丝毫异味侵扰,乃是自然之杰作。”
从宜和堂出来。
起风了,路旁的树叶被吹得轻晃,阳光破碎,像远去的潮水。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吗?若是前世玉镯的事是林妗骗她的,那其他的事呢?
马车行了一段,林婠想起还有一些事要问黎大夫,便吩咐车夫转身车头回去。马车刚驶入宜和堂所在的路口。
青黛突然小声惊道:“娘娘,您瞧,那是不是黎公公?”
林婠循声望去,只见黎公公一身简朴布衣,正从宜和堂出来。
“娘娘,您说黎公公来宜和堂做什么?还穿成这样?若是看疾,宫中不是有医官么?难道,他是跟着我们来的?”
林婠看着已走远的黎公公,眸光闪了闪,吩咐青黛去宜和堂打探。
很快,青黛回来了。
“娘娘,奴婢探听到,黎公公是在我们来之前就来了,在里面的小楼里。他身患有肩痹病,每隔半个月就会来宜和堂针灸治疗。他与黎大夫并不相识。”
“娘娘,看来是我们想多了。只是巧合。”
林婠紧紧捏着袖兜里的玉镯。
真的只是巧合吗?
突然,一声细微的猫叫,一个黑影从不远处的墙角窜出去,钻进路旁的低矮灌木丛里再没了踪影。
街道上,三三两两的人群结队走来,有的拿着花篮,有的带着孩子,有的挑着担……都是往相国寺方向去的。
青黛见林婠神色低落,便道:“娘娘,今日相国寺有庙会,可要去看看?”
林婠正欲拒绝,又想到相国寺的主持极擅药理,而且见多识广。
说起来,她还与这相国寺有过渊源。听阿娘说,她幼时高热险些夭折。
阿娘无计可施之下,将她抱到相国寺,主持为她作法两天两夜,她才终于活过来了。
不管黎公公是刚好碰巧,还是有别的什么。
宜和堂的大夫她已经不相信了,既然已到了这里,不如就去相国寺找主持,请他帮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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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在红墙绿瓦的寺庙上,折射出一道道金光。
庙会之上,人海如潮,欢声笑语交织成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琳琅满目的摊位间,人们或驻足观赏,或讨价还价,热闹非凡,一派盛世繁华之景。
两人只在庙会稍稍看了一眼,就直奔相国寺后院,在她说出想拜访主持后,接待她的小沙弥一脸可惜地言道。
“女施主,缘法不巧,主持方丈月初便已启程南下,弘扬佛法去了。”
青黛闻言,忙追问归期,小沙弥却摇头表示不确知。
天边厚重的黑云低低地垂着,沉沉的像是下一刻就要坠落下来。
林婠走到一处较为幽静的阁楼,依在二楼栏杆处,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庭院建筑,一眼望不到头。
身后的屋内传来女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似乎在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