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江扬一拍桌子,“你找我这个死人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死人’,你去世一年后,我的母亲也去世了,你的妻子成为了我的庶母,十多年来欲置我和弟弟于死地。”
“我不相信我的母亲是病逝的,所以我通过线索,追查到了你。”
贺舒的语气里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她没有隐瞒江扬,她希望江扬替她解惑。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她在江扬口中听到了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跟她调查和猜测的差不多,只是有些小出入。
江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有一天当值的时候落了东西回家去取,却见到了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一幕。
他的上司,他最好的兄弟跟他的妻子衣衫不整的滚在床上,他当时脑子都是混乱的,就那么站在门口听完了整个过程。
原来贺峻霖娶楚霜霜只是看中楚家的势力,他喜欢的一直都是张氏。
张氏嫁给他,也是因为她怀上了贺峻霖的孩子,要给孩子找一个父亲。
江清跟江梦都不是他的孩子,他被他最好的兄弟戴了绿帽子,还给别人养了两个孩子。
江扬如遭雷击,彼时五岁的江清看到门口的父亲,他并不知道屋内自己的母亲正和别的男人纠缠在一起,他笑着跑过去,“爹爹,抱。”
房内的动静瞬间静止了,而后张氏拉开门,看到了门口的江扬。
这一日就像是一场噩梦般。
后来便是贺峻霖跟张氏两人以要跟他谈谈的名义,将他约到了城外。
江扬对贺峻霖还心存幻想,没想到贺峻霖跟张氏对他存了杀心。
在城外的他没有等到贺峻霖,等来的是要他命的杀手。
他脸上的伤就是在这时候受的,在生死攸关间,他跳下了悬崖,捡回了一条命。
养好伤后的他不敢回京城,也不敢回老家。
他怕因为自己而给自己的母亲和弟弟招来杀身之祸,可又放心不下亲人,这才托了人年年给自己母亲送去一些物品。
贺舒听完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太恶心了。
“那我娘呢?”
江扬沉思片刻,询问贺舒,“夫人是什么病?”
贺舒摇了摇头,“郁结于心,身体虚弱,具体什么病大夫也说不上来。”
江扬将茶杯放在桌面上,叹了一声才道:“我曾经跟贺峻霖办过一起投毒案,症状跟你说的很像。”
“中毒者神智模糊,身体虚弱,浑身无力,多数时间都在昏迷。最后毒入心脉,虚弱而死,一般大夫是检查不出来的。”
当时两人破案后还笑谈,这药隐秘,能留一点多好。
那时候贺峻霖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让江扬不要有这种想法,他们在刑部任职,这是违反云秦律法的,不可有私心,知法犯法。
如今想来,可笑至极。
贺舒心中咯噔一声,浑身血液都凉了,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肉铺的,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走着。
江扬说那种禁药普通百姓根本就不会知道,但是作为刑部官员的贺峻霖由于办了这个案子知道了这种药。
他甚至可以轻松的拿到这种毒药,然后下在母亲的吃食里,冷眼看着母亲缠绵病榻,直至病逝。
太可怕了。
贺舒整个人如坠冰窖,猛的扶着墙开始呕吐。
一想到她父亲原来是这样一个人,她就控制不住的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