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发现书雅此时的神情愤愤,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姑娘,查到了,是林氏商行的公子,林庆。”
书雅来到贺舒面前,将手中的纸张递给贺舒,贺舒伸手接过,琴雪也凑了过来,贺舒展开一看,两人都睁大了眼眸。
纸张上是林庆的画像,画的十分写实,林庆看起来很胖,是那种不健康的肥胖,眼睛被满脸横肉挤压的只能看到一条缝,而且已经快秃顶了。
书雅显然回来前已经看过林庆的容貌了,“林家的生意做的挺大的,林老爷只有林庆一个孩子,但林庆十分不争气,并不会管理自家的产业,他容貌平平,平日里还爱寻花问柳,所以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
相貌平平,这个形容词已经是书雅斟酌之后的用句了。
书雅替贺舒不平,“姑娘,老爷这是什么意思,你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能这样对你,将你嫁到林家不就是等于推你进火坑吗?老爷真的太过分了!你是贺府嫡女,凭什么要下嫁给这种人!”
琴雪也死死皱着眉头,“姑娘,虽说儿女的婚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这个林庆压根儿就配不上你,老爷这次真的太过了,六姑娘也是老爷的女儿,为什么六姑娘不嫁!”
贺舒努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愤怒,手一松,宣纸轻飘飘落在地上。
书雅和琴雪跟在她身边十一年,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尚会为她担忧,会关心她。
可她的生身父亲却不会,贺舒自嘲一笑,然后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伸手去刮琴雪和书雅的鼻子,“放心,你们家姑娘可不是会任人宰割的人。”
就算是她的父亲也不行。
“好了好了,很晚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明天陪我去会会这位林公子。”
等到琴雪和书雅两人都离开后,贺舒独坐在桌案前。
她一挥手,桌案上的茶盏书卷散落一地,茶具应声碎裂,茶水将地上的画像打湿。
贺舒低着头,眼底一片猩红,她气,她怨,她恨。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父亲不疼爱自己和弟弟,她在金秋庄生活十一年,祖父祖母,二伯母和舅舅等人都会念着她,可是她的父亲不会。
她的弟弟在贺府十一年,被贺梦欺负,被张氏捧杀,可她的父亲依旧不管不问。
年纪小些的时候贺舒也曾渴望过父爱,也曾想过可以和父亲和平共处。
只要,只要她的父亲愿意来金秋庄接她回家,至少六岁前的贺舒是这么想的。
可能她亲情缘单薄吧,贺舒如此想。
有弟弟就足够了。
第二天早上,贺舒刚用过早膳,贺峻霖身边的小厮就来转达了贺峻霖的话,贺峻霖以贺舒的名义邀林庆一品居一叙,共进晚膳。
贺峻霖原本想着安排两人去游湖增进感情,可是一想到林庆那体重最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贺舒只觉得她爹是真饿了,什么行为都做得出。
在外人眼里却伪装的很好,世人只赞刑部贺大人情深义重,自己下属因公去世,他便将下属的遗孀接近家中照顾,即便后来发妻去世,也依旧将主母的位置留着。
谁人不称赞贺大人有情有义,可又有谁知贺峻霖只是金玉其外罢了。
书雅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姑娘,真的要去吗?”
贺舒指甲染着红色的蔻丹,称的手指越发精致白皙,贺舒正满意的瞧着自己的手指,闻言,垂下手,“去,怎么也得去看看父亲给我挑的所谓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