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随后的互动很快替胡轲清除了初步的印象上的阴影。
但是,他那强大的精神力量与非凡智慧的反差,再度抓住并聚焦了姚广孝的兴趣与关注。
听到此话,原先紧皱的眉稍稍松懈了下,而后双眼里仿佛藏着无法解答的困惑,“如此推断似乎没有明显的偏差。
倘若换作老衲遇到此事,也多半会选择从这面思考,并可能因此得出更为精确的结论。
然而,人间万物本就难以仅用人类之力解析透彻,我可以负责地说,此刻此刻的我更愿意期望那位胡惟庸赶紧离世。”
随着话落,姚广孝原本紧蹙的眉头稍微舒缓,随后双目上下扫动,仿佛陷入了一股深奥而复杂的思绪中,流露出惊疑未定的表情,“不要试图在此**老衲,胡先生也不必要在此展现出舍弃手足的大义。
"
对于胡惟庸去世这件事,姚广孝深知这在某些人心中有其特定含义和情绪,然而,这样的行为肯定非为常人,尤其是性格鲜明如胡轲者所能做到之事。
“是否是因为那李增枝的争端而使你们产生了隔阂?”姚广孝问道,“此刻虽然老衲费尽心思前来,而你仍然对我抱有警惕之心,多少令人这作为贫穷佛徒的老衲,怀疑这笔投资可能并非如预期的有价值。”
在表达着自己的感受后,他也伸手进入餐具之中,此举并不是因为肚子饿了,而是以某种既显宣泄亦暗藏态度的姿态,表达他对当前情况的一种不平。
“我没有你所想象的那般繁复的想法。”对于姚广孝的刻意使性之举,胡轲并无多言回应,仅仅轻微扭转了一下身体,声音依然平和稳定。
“只是我觉得当下的大明小官们实在过于无辜。
不如直接借由此次机会,彻底根除让皇帝烦恼不休的核心问题。
三百五十五
胡惟庸死了虽只是一小事情,但却因为朝中众官员整天处于惶惶然之中,百姓们的日子愈发艰难,这是人为制造出的一大苦难。
在朝中的官员们,只是一味关注皇上的行动,却无暇他顾。
这种过度猜测,将整股朝局风气推向了一个危险的高度,人人都处在自危之中,又有谁会在这个关键时候去尽到职责?
官员们缺乏行动,直接影响民生与生产状况。
但这并非全部问题,农民更乐意见到在他们劳作细节中给予放手的土地所有者的介入。
然而在这个时代除了百姓与官方,还夹杂着其他势力的存在,这就是广布于大地之间的地主、士绅。
当**放松管理,这些人的贪婪立刻显露无疑。
因此,自上而下的斗争,终使普通百姓深受其害。
这个结论,不是胡轲臆造的。
那是他在那个贫困小渔村中生活的时间里亲眼所见的真实情景。
那个县令杨论早已让人头疼不已。
当原来本该监督他的人纷纷陷入胡惟庸事件,他得以享受一个宽松时期,从而有机会快速增强自身势力,并为复职打下新路径。
面对此刻的机会窗口,为了抓住这一时局变化,迅速扩展自己的能力以铺垫政治前路,杨论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这包括与人合作伪造证据坑害他人,而背后更重要的,是在过去这段时间内与地主等合纵,力求掌控农民们辛劳开辟的土地,才是这群人的重点目标。
但是姚广孝明白,“假如,胡惟庸如愿尽快受到惩罚,你的性命可能连神都无法保全。”
说到这里,他仍然留有一份惋惜。
即使对胡惟庸抱有敬慕甚至是喜欢,时代的阶级分化比生产进步还要无情得多。
在这个世事一切看背景,各行各业差距极大的年代,遇到与自己理念相近之人实属罕见。
况且,在这段时间中,姚广孝发现了许多以往不曾出现在其身上的闪光点,让他颇为惊讶。
尽管站在他的立场来看,胡惟庸平时显得太过慵懒,这份慵懒使习惯于步步进阶、终于如今位置的姚广孝有些不适。
然而,除了这份悠闲外,胡珂身上的那种办事坚定的性格,和面对问题的灵活变通,在姚广孝一路走过的时间中并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