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骑车路过的青年吓得车把一歪,差点没摔沟里。
扶稳车子,看清骂人的是许香凤,一张嘴惊得老大,半天都没回过神,被许香凤带着杀气的目光扫了一下,蹬起自行车就跑。
天哪!许阿姨也会骂脏话啊,还骂得怪脏嘞!
呜呜,都是装的!他再也不羡慕李东风有个温柔又不会骂人、不会打人的娘了。
大伯家住的家属院离厂区有点远,走路要近半个小时,原主平常都是骑车上下班。但今日李东风说去市里出差,一早把她的自行车给骑走了,花忍冬只能腿着回来。
这一片家属院是前几年新建的,每一座家属院都是由大大小小的十几间房子围成的一个四合院。
里面住的有县办工厂的工人,县学校的老师,县医院的大夫……都是有人端铁饭碗的人家。
花大伯家住的家属院靠近马路边,进胡同后第一个门洞进来就是。
除靠南向一排是各家各户的下屋,其余三向都住满了人。
这边家属院的格局也都是一样,两间屋子中间夹一个烧火做饭的堂屋,总共不到四十平。
大伯花建设家共有七口人,挤在南边角落里的一间房里。
大堂哥花爱国前年参军走了,大伯两口子带着堂弟花爱党住在东屋,原主和堂姐花大花、堂妹花小花住在西屋。平常家里来人和吃饭都在东屋。
人一多,摆了床和东西后,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年头住房紧张,家家户户都是如此,家属院还有一户十几口人住在一起的,那真是一天到晚鸡飞狗跳,也就夜里都睡了才能消停点。
许香凤和渣男李东风则住在北面最里面那间房,同样的格局,同样的大小,只有母子二人住,就比别人家宽敞许多,家里更是被许香凤收拾的一尘不染,窗台上还摆满了精心打理的花盆,进门就是阵阵花香和雪花膏的香味,完全不似别人家混杂着各种异味。
今晚,花忍冬刚进院子,就听到大伯娘周来英的大嗓门从屋里传出来:“天杀的许香凤,敢到处败坏我家名声,等她回来,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大伯在旁劝着,“你这急脾气得改改,她到底咋说的咱们也没亲耳听到,说不定是话传着传着就变味了。”
“还用亲耳听她咋说的?就她那一天到晚哭几尿赖,说话都说不明白的尿性,那些话就不是从她嘴里亲口说出来的,也是她故意散播出去的。我悔啊,当初谈婚事时咋没多请几个左邻右舍过来听听,一百块钱的彩礼她都嫌多,是想白得我们家一个好好的大姑娘?不对,就不该同意这门亲事!”
堂姐花大花在旁不嫌事大地接话,“还有咱们家给二花陪嫁的三转一响呢。”
“对,还有三转一响!还到处说我们家二花上赶着她儿子?也不看看她那个儿子都瘦成啥样了,像猴似的,给他根竿子都怕他顺着竿子爬走了。”
“一百块彩礼还嫌我家要的多?她咋好意思到处挤她那猫尿的?要我说,这亲咱家也不和他家结了,还没结就像是咱们家欺负他们娘俩,这以后结了还不定传出咱们家多少嫌话。小子们都好说,大花小花还都没定婆家,这坏了名声,往后去哪找好人家?”
花建设不劝了,只在旁一连声的叹气,显然也是赞同周来英的话,谁能想到就是给侄女结个亲,咋还结出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