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也站定了,看着傅蕴庭的电话号码好一会儿,才接了起来。
“在哪儿?”
傅蕴庭的声音沉沉的,像是在往宁也心口砸。
宁也顿了顿,她的喉咙被烧得有些干哑,说:“已经过来了。”
傅蕴庭没再说什么。
宁也可能是被傅悦搞出心里阴影了,去的一路上,都在看傅悦有没有来。
直到她看到傅蕴庭。
宁也在原地站定了,细白的手指无意识攥紧,好半天才朝着傅蕴庭走过去。
傅蕴庭没有马上上车,而是看着宁也的脸色:“还是不舒服?”
宁也自己可能没什么感觉,但外人一眼能看出来,她的状态很糟糕。
宁也低着头,说:“还好。”
傅蕴庭说:“说实话。”
宁也有些尴尬,其实她之前对傅蕴庭撒谎,不会觉得尴尬,撒谎对她来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哪怕被拆穿,宁也也只是有点怕他。
但是中午的时候,她明显能够感觉到,傅蕴庭带给她的压力,要比以往更甚。
就连他对她说那句没有对不起他的时候,也是面无表情,明明语气也没什么变化,却显得很凶。
宁也只好说:“可能考得不太好。”
傅蕴庭说:“受傅悦的影响?”
不止。
但宁也静了一瞬,也只能说:“可能有点。”
傅蕴庭问:“那早上那一科呢?”
宁也觉得很难受,早上傅蕴庭要不说那些话,她可能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影响。
其实表面上看起来,她是受傅敬业的影响要多些。
可深层次里,其实傅敬业和傅蕴庭对她的影响,是不分上下的。
她一直忍不住在想,他问她是不是有做好插手他感情的准备,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真的太让人感觉禁忌了。
光是想想她就已经有种心惊肉跳,直冒冷汗的感觉了。
但她也不能这么说出来。
宁也面对他的时候,心率总是很不齐,她往往都要低着头,这样感觉才会好一点。
宁也说:“早上考试的时候,烧得有点严重,我就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后来没什么时间检查。”
傅蕴庭声音沉敛,听不出什么情绪:“既然已经考完了,也不用想太多。”
宁也“嗯”了一声。
傅蕴庭转身上了车,宁也跟着他上车。
傅蕴庭没把她带去市区的房子,而是带着她又去了一趟医院。
做雾化。
中午的检查显示,宁也确实烧出了肺炎,所以才这么反反复复,那个时候江葎就说过,其实建议最好住院,但宁也现在要考试,也没办法。
宁也在雾化室等着医生过来给她做雾化,傅蕴庭没跟着在里面,而是站在外面打电话。
是江初蔓的电话,他出去的时候,她有听到他叫过江初蔓的名字。
做雾化的时候,宁也看到了陈意,陈意也看到了她,她走过来,关心宁也:“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