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光深谙人心,夜苍炎坚挺了这么多日,最终还是不得不服软,鹤卿相信,在今日的商讨之后,霄光剑的归属便不会再发生变动。
更何况,天道虽然能将大致的主线轴拨回预设导向,但因鹤卿前期的影响,以及溯光的突袭,顾长念并未顺利拿到灵辉剑。再加上在鹤卿前一刻的“语言暴力”,眼下顾长念整个人都失魂落魄到了极点,根本看不出半点气运之子的势态。
所以,鹤卿不担心夜苍炎见到这几人,还大大方方的跟主人似的,领着众人在盂山里到处转悠。
路上,鹤卿又通过乐清如东一句西一句的小道消息,得知了不少的八卦,例如,广寒宗的那位年轻弟子王悠,其实是个命短的病秧子,醉剑爆发力虽强,可每使用一次,都会让他的寿命缩短,这也是必须让王悠的师父与他上阵的重要原因,尽可能的不让王悠使出醉剑。
吃下了这个瓜,再次加深了鹤卿对天道的鄙夷——
为了达到天道的目的,人命如草芥。
漂亮的风景总能安抚人心,迎着漫天飞舞的花瓣站在百花谷中,所有人的情绪都被暂时抚平了。
亓官瑞也总算是能集中注意力,强迫自己不要心猿意马,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他问鹤卿:“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想怎么做?”
鹤卿捧着乐清如采摘来的一捧山花,一边嗅闻着一边摇头:“什么都不做。”
亓官瑞皱紧了眉头一脸不解:“如今的局势对你而言非同一般,你什么都不做,岂非是坐以待毙?”
花池雨看了一眼心如死灰的顾长念,无声地叹了口气,对鹤卿道:“仙师,您不如,还是跟我们回灵山吧,既然剑谱和灵辉剑都不在您身上,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
鹤卿笑了笑,半真半假的说:“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我,待此事终结,也许你们,都是获利者。”
“获利者?”花池雨同亓官瑞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鹤卿对亓官瑞问道:“二公子,你父亲当年就命殒在飞升之时,亓官老爷子在往后的几十年里,可有对你们说过什么吗?”
亓官瑞沉吟了片刻,喃喃道:“爷爷说,父亲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根骨,只可惜天道无情,终其一生也无法勘破,是天意。”
“对,是天意。”鹤卿快速的接了这话:“可天意是什么,亓官老爷子悟出来了,却没有告诉你们。”
“此话何解?”亓官瑞追问道。
鹤卿望向远处慢慢走来的人影,嘴角不自觉的牵起一抹笑来,一边讳莫如深地道:“想想为何几万年来无人飞升,不就很明显了么?所谓天意,其实就是阻止修士更进一步。”
话音还未落下,鹤卿就感觉自己头晕目眩,元神隐隐有要被抽离之感,鹤卿握紧了手里的山花,紧闭双眼强行将元神控住,静心定神。
这样难受的时候,鹤卿还不忘在肚子里吐槽:难怪这世间的术士卜卦都要故意把话说得云里雾里,道出天机,是真的要折寿啊……
这四人之中,悟性最高的,也就是顾长念了,最快明白鹤卿所指何意的也是他。
顾长念哑着嗓子沉声道:“你分明是被那人灌输了邪魔外道的理念,偏你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