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乡亲父老,圣教朔方堂口晓谕四方,招收万名壮丁赴壶山大矿,有意效命者可至云都及各郡圣教分舵报名,酬劳和抚恤均从优。”
“众位乡亲父老,……”
在朔方国都城云都城正南门入口,一个头戴黑冠、胸前绣着火焰燃烧图案的老者,正在向过路的百姓大声宣讲。
在他身后,五个蓝袍青年人垂手肃立,衣衫上皆绣有火焰图案。
一张白底黑字的布告,张贴在城门旁的一块石碑上。上百人正围在一起,一边看那布告,一边听老者解说。
张元敬和火鸦道人装扮成行脚商,混在人群中,仔细听身旁之人议论。
“韩老七,圣教又招人了,你不去试试?”
“卢二叔,若是五年前,俺就去了。现在年龄又大了几岁,便能入圣教当弟子,修圣法怕也是没甚前途了。”
“你个娃真是死心眼,非要去修圣法做甚,那是寻常人能修的吗?听说练起来痛不欲生,没几个人扛得住!东岗头那边的刘三郎知道吗?入过禁军,作战勇猛,医师刀剜箭头,哼都不哼一声,不也没能通过圣教入门试炼!你就老老实实去挖矿,几年下来不得攒下娶媳妇的银钱!”
“卢二哥,你这话放二十年前,倒也没错。现在吗,可不比以往!”
“哦,是徐老弟啊,有几年不见!此话何意?”
“这几十年,圣教招了几批矿丁了?怕不下十批吧!以往的酬劳甚高,一日有百十个铜板。自二十年前开始,便越来越少。上一批,听说一日只与六十来个铜板。嗯,这钱少一些便少一些,总比地里刨食强。可是,我听说啊,现在的矿可不好挖,要深入地中几百丈,危险得很,上一批矿丁死伤很大。”
“有这等事?上一批矿丁,我们镇上就去了不少,听说只殁了三个,其余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啊!”
“卢二哥,那是你们镇上的人命好,其余几个镇,凡我知道的,情况都不太好,少说都有十几家挂了白幡。”
……
张元敬与火鸦道人被守卫盘问几句,顺利入了城,往东南的集市行去。
“那个老修士修为也只是炼血层次,算不上烛神教的什么重要人物。不过,在这些俗世国度,烛神教威望确实很高,几乎都凌驾于皇权之上。”
火鸦道人边走边说,“尤其可怕的是,我们行走了十几个国度,竟然连一个非烛神教的魔修都未撞见。这些人,若是有,也不知道藏在哪里修行!”
张元敬也是轻叹一声:“是啊,若寻不到魔修中的散修,便只能抓一个烛神教的筑基修士,问一问那大名鼎鼎的迷魂谷入口,究竟在哪。只是,也不知能够问得出来!”
他脑中不自觉浮现出林独善的面容,此人便是烛神教的筑基修士。若烛神教的教众,皆如此人一般信念如磐,用强多半不会有效果。
张元敬自与佟天福返归天阙山,也不再回内门,直接从外院总部传送去了天阙山东南的重光仙城,与火鸦道人会合,一路向东南驰行,越万水千山、诸般险地,渐入一片灵气贫瘠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