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盏燕窝,点心面点若干,小菜全是蒸点,摞在一起,看着有五笼。
楚沂从未在正院用过饭,倒是不知是她来了特意这样,还是正院饭食一向如此。
严氏的态度看不出来,只让楚沂坐下,丫鬟给盛了粥便退下了,面前三碗粥,楚沂不知该喝哪一碗。
但不管哪碗,嫡母没动筷子,她就不能,更不能表现得像八百年没吃过好东西似的。
严氏先喝了口燕窝,“听陈嬷嬷说,今儿你过来得早,可冷?先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大抵这边人都喜欢拐着弯儿说话,楚沂听出严氏的话外之意,知道昨儿晚上她去了盈春轩,还知道她给了楚盈银子。
这些是陈嬷嬷告诉严氏的。
楚沂谨而慎之地没选燕窝,而是拿了那碗海鲜粥,“多谢母亲体恤,不冷。”
严氏笑了笑,给楚沂夹了块金丝卷儿,“看你比你二姐还瘦些,多吃点。”
这是严氏主动提起的楚盈,在外人面前,楚盈一直是个病秧子,宴会称病不去,议亲称病不去,偶尔有几次请安也借着身体不好不来。
虽然没有根据的怀疑不好,但楚沂依旧觉得二姐姐是装病不想去,倘若真病着,以国公府的家世,定会寻遍名医。
严氏说这些无非是想念楚盈,还有便是两位姐姐不在,后面弟弟妹妹的亲事受影响,现在要议亲的是二公子楚远昊,三公子只比楚沂大一岁,下一个可能是楚沂。
不管楚瑾和楚盈是不是真的丢了楚国公府的脸,但给外人看,脸面不能丢。
楚沂放下勺子,道:“昨日我见了二姐姐,她心中已有悔意,等风头过了,母亲把她接回来吧。”
严氏笑了笑,没说话。
说来容易做起来难,自己做了错事,差点牵累国公府,是楚盈之过。楚国公府有一个嫁不出去的姑娘,都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严氏都不知何时风头才能过去。
严氏道:“过阵子再说吧,你多吃点。”
正院的饭很好吃,沂夏轩也有小厨房,但楚沂立志存银子,小厨房基本没开过。
其实她觉得大厨房的饭菜已经很好吃了,但正院的拔高了几个台阶。
粥真绵软,虾仁贝柱很是鲜美,点心也好吃。
但顾及着仪态,楚沂吃得很慢,一顿早饭吃了两刻钟,最后严氏看燕窝一直没动,又让丫鬟去热了一遍。
楚沂这才喝燕窝。
“嬷嬷,一会儿三姑娘走的时候,给拿匣子燕窝。”严氏随口吩咐道。
楚沂刚想站起来拒绝,严氏道:“给你你就拿着。”
楚沂这才行礼,“多谢母亲。”
一盅燕窝口感细滑,从前没吃过,吃起来的确好吃。
吃过饭,陈嬷嬷抱来两个木匣子,一只普普通通,只有雕刻的花纹,另一只上面镶刻着玉石,楚沂以为都是燕窝,就让留夏全给抱回去了。
回去打开一看,木匣子里的确是燕窝,有十几盏,够吃一阵子。
而嵌着玉石的那个匣子里面还有两个匣子,比较精致的那个装着两根金钗,做工精良,好看得紧。
比较普通的那只装了一些没有样式的银饰,包括手镯簪子耳坠子,满满一匣子,看起来很方便典当。
楚沂有种拿杆秤,称一称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