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从烨反应略微有些迟钝地眨眼。
方才他虽然的确踏过车架,但身体的状况还是对他有些影响。正要朝季冠灼扑过去时,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向一侧歪斜。
倘若不是季冠灼反应及时,恐怕他当真要重重摔在地上。
此刻他半靠在季冠灼怀里,一侧肩膀与略显单薄的胸口相贴,头靠在瘦削的肩膀上。
体温将木樨香气烘烤得温热,传入他的鼻尖,驱散血液中翻涌的不安和躁动。
季冠灼单膝跪地,仍抬头警觉地看向四周,防备白马再回头。
他一只手用力地托着师从烨的后背,手背上到处都是细密的血痕。
心中却也庆幸。
还好当时他看剧上头,学过几年功夫。
不然恐怕今日至少要断一条腿。
汗液流出,木樨香气越发涌动,师从烨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做何反应。
直到他感觉到,撑在背后的那只手轻轻地摩挲两下,带来一阵莫名的麻与痒。
师从烨:……
季冠灼:……
如果他说他是无意的,师从烨会相信吗?
实在是师从烨身上布料手感与他在扶京布庄中所见,都大有不同。
即便在现代,有高精机器辅助,也很难织造出如此精细的布料。
古人的智慧,往往令他这个研究者也感到叹服。
会因此而控制不住,实在太正常不过。
糟糕,走神了。
季冠灼舔了下嘴唇,缓解紧张的情绪,低头和师从烨对视。
“皇上,您现在能站起来吗?”
站在一旁的大臣已经不忍直视地闭上双眼。
瞧瞧,这说的什么话。
就连一向自诩“皇上最喜欢的狗奴才”的李公公,此刻也缩腰塌肩,整个人像只鹌鹑,恨不得将自己埋入地底。
师从烨用力合眼,这才道:“无事。”
说着,他便要起身,却又被季冠灼搀起。
态度恭敬拘谨,却又透着几分诡异的殷切。
就好像是在搀扶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被这种诡异想法的主导,师从烨立刻抽回手。
季冠灼眸中不由染上几分失落。
他还想借这个机会,仔细感受一下师从烨身上的布料呢。
这次他一定会加倍小心,不会碰到他老祖宗的万金之躯……
只可惜,梦想破灭了。
李公公匆忙迎上来。
他迫不及待地挤开季冠灼,用拂尘扫去师从烨衣服上沾染的灰尘,又仔仔细细打量一遍,确定师从烨没受什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