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的速度还极为地快,生怕不小心溅到一身血来。
最中央站着的斗笠客帽子一掀,赫然惊现的是一张——罗刹鬼面。
“罗刹鬼?朋友,你是在说我吗?”
斗笠客的嗓音雌雄莫辨,辫子缠在脖子上,一身黑色劲装,外罩一件宽松大斗篷,让人瞧不出具体身形,两条修长大腿掩在斗笠里面,左右手分别抓着一长一短造型奇异的薄刀。
南先生霎时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左右一望,空出一大片地儿来。
那些暗处的听众,有的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这位刑门中的大爷,是我错了,不该背后议人长短,求放过。”
南先生猛地躬身作揖,口中连忙说出讨饶的话来,膝盖一软,都快要跪下。
罗刹鬼不徐不疾向他走去。
“说书这一门手艺,各家有各家的规矩,我家里有两个准则——第一是不准拿活人的事情,来说!”
“第二才发生没几天的事情不碰!我南广生,今日犯了祖宗忌讳,该罚,该往死里惩罚,求大爷借刀与我一下,我必定给大爷一个交代!”
南广生低低哀求道。
嗖!
斗笠客抬腕,造型奇异,刃口若花瓣的芙蓉刀打旋飞出。
叮得一声。
落在了南广生两腿中间的地板上,刀插入其中,有寸许余深。
罗刹鬼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似乎想要看看他能做出个什么来。
“祸从口出,古语诚不我欺。”
南广生拔出芙蓉刀,他吞咽了口唾沫,心头一横,伸出舌头,手却是不住打颤,刀离舌头,越来越近,可到底没割下去。
“怎么,你不愿意?”
“你不愿意,那我来帮你好了。”
斗笠客右手一拨,另外一柄芙蓉刀,哗哗而过,刀身旋转着,擦着空气,发出风响。
啊!
一声惨叫,半截染血的舌头落地。
南广生死死捂住嘴巴,血涌不止,他倒在地上,身躯如长虫般曲折扭动,一时间生不如死。
那些看戏的,额头冒汗,撇过头去。
“哎。”
掌柜的一声叹息,正犹豫着要不要报官,一抬头,大厅之中,那罗刹鬼竟然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