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东拉西扯了半小时,直到新的快递送上门,宁知夏才念念不舍地挂断电话。
斑驳碎影在他面容晃动,宁知夏抬头,窗口被垂下摆动的吊兰挡了大半。
他伸手托起一条枝蔓,绿藤紧贴青年温热柔软的指腹,金边翠嫩的叶片颤动不停。
“有风吗?”
宁知夏奇怪地探头看了一眼屋外,丢开枝蔓嘟哝,“好像有点太长了,还是得剪剪。”
叶片的颤动戛然而止。
他转身去拿园艺剪刀,背后立马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等宁知夏再来到窗边,刚刚抖得像通电般的枝蔓,似乎被风吹得往上晃,安静地挂到屋檐。
窗口明亮的光线洒落头顶,宁知夏盯了这些绿植几秒,纳闷地放下剪刀,继续收拾。
在校时期他就跟着几位学姐玩过美甲,熟门熟路地订购了几套甲油胶,国产进口都有,不过有的贵妇品牌价格太贵,颜色又实在好看,宁知夏克制地挑了最实用的系列购买。
这次到货的甲油胶是一整套,商家送了色板,宁知夏看着还行,直接摆到了门口的胡桃木架。
费劲忙活之余,草叶窸窣作响,一道阴影投在脚边。
“喵呜——”
不知何时,窗台逆着光蹲了只大橘猫,歪头在木质棱角蹭蹭脑袋,慢腾腾地趴下身,揣起前爪悠闲地看人忙活。
宁知夏一回头,就看见了这块金黄大吐司。
他缓缓勾起唇角,像模像样地点评:“脑袋圆圆脖子粗,不是小猫是小猪。”
胖橘抖着胡须朝他哈气,宁知夏嬉皮笑脸,颠颠跑开。
“呼。”
胖橘甩了下尾巴,重新酝酿睡意。
消失在屏风后的青年重新探头:“嘿,小猪!”
胖橘:“……”
逗完常来光顾的流浪猫,宁知夏把快递箱拆成纸板叠成一摞。
这幢小独栋大概160平米,门口绿植葱郁清新,旧长椅堆满盆栽,垂落的花瓣刚好掉在小猫们软乎乎的毛肚皮。
一楼工作区和小客厅用屏风隔断,储物间旁边是厨房卫生间,所有家电都是宁母严选,嘱咐他留好各种保修单。
二楼有两个卧室,公共区域安置了布艺沙发和塞满漫画与谷子的书架。
宁知夏挺喜欢这幢屋子,小时候跟着爷爷来过几次,通常爷爷打扫一圈就走,他和发小两人在外面嗦冰棍玩石子,有时调皮扯了枝藤几片叶子,屁股还免不了挨上一扫帚。
收废品的大爷还没到,他不想客厅乱糟糟的,拎起纸板拧开储物间的门,微微泛潮的气味一时间充斥鼻尖。
这间屋子背光,就连湿度也比其他空间要高,奇怪的是墙壁却没有脱皮。
工人也找不出原因,保险起见,除了本就有的红酸枝柜子,别的什么家具也没放。
宁知夏把纸板和杂物堆到柜子旁,嘿咻跳坐在柜子上,踩着厚实的纸板往下压。
“吱呀——”
暗红的柜门在晃动中打开,里面的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空间像是张黑洞洞的大嘴,吐了块砖头书出来。
之前有这玩意儿吗?
宁知夏捞起书,大抵是被重物压过,书页黏得很紧,封面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清“怪物”两个字。
等他一翻动,纸页却顺滑无比,像是重新装订过,最前面的几张纸还崭新白皙,印着警示般的红色字迹——
“第一,仔细辨别人鱼的谎言”
“第二,别让人鱼对你产生好奇心”
“第三,再冷漠的人鱼也改变不了重欲的本能”
“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