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跟谢岩快步走了很远一段路,直至看不见村子,才缓下来慢走。
谢岩常年久坐不动,体力差,这点路走着,两腿都跟黏地上了一样,每一次抬脚,都用尽了力气。
陆杨就带他在路边休息,还笑话他:“你那点力气,是不是都用我身上了?”
谢岩没想到他家夫郎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说这种虎狼之词,一张脸愈发红了。
陆杨就喜欢看他这样,一副呆样,说什么都震惊,明悟过后又直白爽快不忸怩。
这种戳一下能动好几下的性格,让陆杨认为很有改造的潜力。
他看四周无人,还亲了谢岩一下。
“你今早坐门槛儿上看我的时候,是不是就很想亲我?我看你那眼神,能把我吃了。”
他都确认了四周无人,谢岩还慌张又看一次,然后捂着心口说:“你先别说了,不然我都休息不好了。”
陆杨在旁笑得好大声:“行吧,等晚上的。”
读书人,想象力丰富,谢岩想着昨晚造小人的事,被陆杨由里到外的野性征服,顿时蔫头巴脑的。
他那点力气,还不够用。
休息好了,再次上路。
他们赶时间,今天也有正事,陆杨路上收敛许多。
谢岩的朋友姓乌,叫乌志高,表字平之,同窗来往,都叫他乌平之。
家里开布庄的,在府城都有铺面,生意做得很大。
陆杨听说过布庄的乌老爷,这是他这种市井小民攀不了的高枝。没想到嫁人之后,还能去乌家做客。
只是不凑巧,今天乌老爷带着乌平之去了府城。年底了,要查账。
这处落空,陆杨想去东城门那头找熟人。
谢岩脚力不行,两人商量一番,让他去铺子里歇息。
谢家的铺面不大,小小一间,原来是卖米的,生意不好的原因之一就是家没有门路进货,也无力管理的原因。
关门之后,本来想租出去,因村里人太缠人,总抽不开身处理。
里头还算干净,只是起了些灰尘,各处都搬空了。
陆杨给谢岩擦张凳子,再擦张桌子,把稿纸都给他,让他将就着看看书,打发时间。
谢岩:“……”
这点空闲,都要看书,看来他家夫郎对他的期望真的很大。
陆杨跟哄孩子似的,笑眯眯问:“状元郎一个人待着怕不怕?”
谢岩:“我真考不上……”
陆杨没当回事儿。
三年才出一个状元,他就是喊喊。
他坏,他看谢岩为难又不敢反抗的样子,就想欺负一下。
“那你多看看书。”陆杨说。
谢岩又成了寡夫脸,整个人丧丧的。
陆杨笑哈哈走了。
他出门就跑,赶着时间去东城门。
那里是陈家开了十几年豆腐坊的地方,也是他长大的地方。
他所有的人脉都在那里,今天虽不去官府,也得请个官差,跟他们回村住一晚,好震慑那些村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