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严嵩这边手里有正事可以做托词不同,清流前段时间还在焦头烂额想营救秦翰林呢。
结果发现这秦翰林不好说真疯假疯,但其在昭狱里带着还挺合适的,也就不了了之了。刚准备腾出手来,应对高翰文折腾的泰西之学的冲击,结果尽然又遇到了什么金帐汗国的幺蛾子。
难以想象,大明皇帝的意思里隐隐有要支持支持流落在西伯利亚的蒙古黄金家族的意思。
真的,以反元正统统一天下的大明,竟然要去支持元朝的祖宗后裔。特别是庚戌国变,俺答汗入侵北京还记忆犹新。这事,但凡是个人做,绝对要被钉在耻辱柱上。在情感上完全无法接受。
此外,一旦支持,原本就入不敷出的财政必然更为紧张。
如果清流说支持,清流可整不出第二笔改稻为桑,或者第二笔巡盐来填补亏空。没办法,清流干的都是扬正气树新风的慢工细活,根本不可能贸然拿出钱来的。
“这还有什么可论的,这种事情,严嵩最为拿手,明天看他表演就是了”高拱倒是干脆,直接打严嵩的主意了。谁让严阁老能耐越大,责任越大呢?
“这种事情,确实虚无缥缈,不能任由那泰西番邦人士随口乱说,还是让司礼监再去核对一二,到时问清楚了,陛下自然没这些心思了。如果严嵩那边急不可耐,后面但有差错,账自然算到他身上”张居正这次最近因为浙江倒严失败,眼看严党又拿下巡盐这一政绩,决定暂时已经失去了倒严的时机。
与其直接去争,不如以退危机。
“徐阁老以为如何?”裕王见两人发言后,都没有统一意见,只得咨询咨询清流的当家人,徐阶了。
“臣想,就按叔大所言吧”徐阶一向是惜字如金地稳重。
“你们不会是怕了严党吧,明天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事与严党捆绑。倒时天下人特别是他们严党内部这次在巡盐中吐出赃款的官吏都知道严嵩父子的本性。倒时严党不用我们倒,他自己就散了。这种事情,阁老也要错过?”高拱明显有些不满。
“徐阁老以为如何?”裕王明显对自己老师,高拱的策略更为动心了。
“裕王殿下,时机未到。这时去动严党,得不偿失的”徐阶照样是惜字如金地拒绝了高拱的提议。
裕王有一个好处,就是听人劝吃饱饭。虽然不是很明白徐阶的用意,但既然目前清流以徐阶为首,自然要听徐阶的意见了。否则严党没倒,清流自己散架了,那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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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三位智囊团,裕王站在大堂里面,等了一会儿,屏风后面的裕王妃李氏自然地转了出来。
“爱妃,你怎么看?”裕王有些急不可耐地问了李妃。
“还是徐阁老吧,父皇要巡盐,明眼是“改稻为桑”的银子也补不了财政窟窿,宫中用度了。这个时候正式陛下依仗严党的时候。这时去给严党为难,虽然确实能让他身败名裂,但这不也是在给父皇上验药吗?没这个必要”李妃先唤来奶娘将皇孙打发出去,再不紧不慢地回复裕王的问题。
“那刚刚徐阁老为何不明说?”听到回话的裕王一下子有些上火了,斥责了一句后,却不见李氏回答第二个问题。
李氏也只是看着裕王,这个问题总不能明说以为大家稍微过脑袋都能想出来吧,于是乎就一直干看着。
“如果父皇缺钱,我们把之前生翊钧赏赐的十万匹丝绸退回去也行啊,这样就能堵住窟窿了”裕王这会儿显然是反应过来了。但这也太尴尬了,智商被几位重臣碾压就算了,没想到,还被自家老婆鄙视了,于是乎急中生智,赶紧想了个主义来挽尊一下。
“尊者赐,不敢辞。王爷几时见有人把皇上恩赏的东西退回去过?王爷想想,臣妾的娘家真要上个疏把皇上恩赏的东西退了,万岁爷会怎么想?外面会怎么想?皇上作恶人,我们来卖好?”李妃显然是对自家丈夫这脑回路有些无能为力了。
“哪儿就扯到作恶人卖好上去了”裕王先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但马上发现,这台阶还真下不来。因为刚才的对话把自己的单纯更加暴露出来了。
显然对话无法持续了,愈加憋气的裕王只得唤一声冯保,打算从他那里打听点司礼监的消息,好顺理成章地岔开话题。
却见冯保全身汗涔涔地进来了。看得裕王一脸恶心。
“回来还在门口躲着?别耍什么小聪明,打量多大的功劳似的,一身弄得汗淋淋地给谁看?”
一听到裕王斥责,冯保只得看了看屋里两位主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回主子,原本是可以走屋檐遮阴的,只是懒得让屋檐下的宫人,走了太阳底下,才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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