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语顿了顿,“我……放在了家里。”
白承之脸上的笑意未变,“我就当你过分珍视,藏在家里了罢。”
心思被猜重,叶宁语倒是有些不自在。她清了清嗓子问道,“还商不商议正事了?”
“这就商议!”白承之随即让叶宁语坐下,自己坐在她的下首,将小桌上的那盏热茶推到了她的面前。
让他们二人同入藏书阁讲学,是魏祭酒的意思。
藏书阁除了书架上的许多书外,还有库房的一应古籍。眼下正是六月,雨季要开始了。那些古籍有的搁置了几年,需要拿出来晒晒,也沾沾人气,避免虫蛀发霉。
魏祭酒原本打算安排天字甲班的学子去将书一一晾晒并分类,可那帮学子对于这种体力活不是很上心。所以,他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让国子监最受欢迎的两个夫子在藏书阁书海中讲学。众人随意翻阅典籍,遇到不清楚的当场询问夫子,大家也可围绕这个问题展开讨论。
只是谁拿了书,看毕要放入指定的地方晾晒。并且,在藏书阁的课程没有时间规定,一天也好,三天也罢,全凭他们自己定夺。
这个提议一出来,学子们很是欢喜,于是等白承之告假回来的第一日,魏桓便迫不及待安排起来了。
未时二刻,宁白二人来到国子监。首发
此时还未到规定的时辰,二人准备早些来,先熟悉一下藏书阁的典籍。
其实主要是叶宁语熟悉,白承之是来过这里的,上次已经熟悉过一次了。
“我给你列好了书单,稍后先带你在一楼转转,慢慢等他们过来。”白承之对于两人的独处时间,提前做了周到的安排。
“嗯。”叶宁语点头表示赞同。
谁知两人刚到藏书阁门口,就齐齐愣住了。
只见门口人来人往,不断有人抱着一摞书从里面走出来,也有满头大汗往里面跑的。
除了这些人以外,门口还站着两帮人。
“你们地字甲班刚刚已经上过课了,为何如今又要来听两位夫子的课?”
“藏书阁又不是天字甲班的地方,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了?”
“这堂课是祭酒大人专程给我们天字甲班安排的,你们要上,先找祭酒大人去。”
“我们就在这里,你们还能捂我们耳朵不成!”
两边的人要吵起来了,与这些吵闹声不太相合的是一两声轻微的叹气声,也不知是从哪一帮人群里发出来的。“唉!有辱斯文。”
叶宁语和白承之站在门口,一时无言。“这……”
忽然,两帮人不吵了,天字甲班的一个同学看到了他们二人,转怒为喜地走上前行礼,“白夫子,宁夫子。”
其他人听见这个声音,也都纷纷走了过来,两帮人就此混为一堆。
“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白承之先开口。
于是,一个天字甲班的学子愤愤不平地站出来,将地字甲班如何占用他们珍贵课堂的无理行径声泪俱下地说了一番。
告状的过程中,地字甲班的学子免不得一通反驳。其中,反驳得最厉害的便是刘培之和唐小山。
叶安舒安分了许多,特别是看见叶宁语来了,他就更是一言不发,只站在人群里屏声敛气。
按理说,给天字甲班的学子上课,地字甲班的不该来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