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榴问:“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余一钱道:“内线已经给我们提供过金源会的轮班表了,既然是突袭,我们明晚就可行动,选择内线轮班的时间,偷偷放我们进去。”
红石榴有些担忧地看向云归,云归满脸都是自信,坚定地说:“那这样最好,赶快办完,大家都省时间。”
接下来的计划详情,红石榴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她甚至想催着云归赶快和他们说完,然后陪自己一起去华一尹的故居看看,她虽然不知道云归为什么向他们隐瞒见过华一尹,但想必肯定有他的道理。
一直聊到临近傍晚,余一钱留众人吃饭,金老大首先推辞了,“既然明晚就行动,今晚可不是庆祝的时候,而且我们兄弟都聚在这和你吃喝,也容易让人起疑,我们就按明晚约定的时间地点相见,期间就不要再见面了。”
余一钱点头赞同,不再做挽留,又对云归道:“二位今晚不如就留在山庄吧,山庄里有的是客房。”
云归尚未答话,红石榴就迫不及待说:“还是送我们去华一尹故居看看吧,今晚我们自己找地方住,不用劳烦了。”
云归这才发现红石榴已经很不耐烦了,就也朝余一钱道:“对,我也想去他故居瞧一瞧,今晚就不用管我们了,明晚我自会按时抵达约定地方。”
余一钱看两人都无比坚定,显然去意已决,便笑道:“那走吧,我送诸位出山庄。”
云归和红石榴坐着马车晃晃悠悠抵达目的地时,已然华灯初上。
红石榴跳下马车,看着眼前古朴的石制建筑不觉愣住了,那是由一块块精心雕琢的石头堆砌而成的大门,石缝间透露着岁月的痕迹。门顶镶嵌着两盏暖灯,灯光柔和地洒在青石板上,门的两侧是精心打理的花圃,各色花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香气,白砖筑成的围墙宛如一条优雅的丝带,成为了花圃的背景,向两侧延伸出去,墙顶覆盖着青瓦,在暖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有文艺气息。
“那个老酒鬼年轻时候竟然有这么文艺的一面。”红石榴喃喃道。
云归此时也已下了马车,听到红石榴的轻语,不禁笑道:“是啊,他也算是个传奇人物。”
红石榴望着紧闭的大门,叹息一声,“可惜晚上都关门了。”
云归不屑地说:“想进去又有什么难的,走吧,我们找个偏僻点的地方跳进去。”
红石榴默默点头,两人朝后墙缓缓走去,在那里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两人轻轻一跃,掠过墙上青瓦,悄无声息地跳进了院内。
“咦,这后院竟也有一片池塘!”红石榴望着几乎和溪水山庄一样的池塘水榭惊讶道。“但是造型好像和细水山庄略有不同。”
“的确不同。”云归望着横穿池塘水面上的一条木质栈道,荷叶在栈道两旁簇拥着,宛如绿色的屏障,“我们去那上面看看。”
两人沿着木质栈道缓缓前行。栈道因为贴近水面而略显潮湿,但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所以并未生出青苔,走上去十分稳当,“这就像走在画中一样。”红石榴兴奋道,她忍不住单足点地,在栈道上原地转了个圈,就像个红衣仙子。然后小孩子般愉快地奔向栈道尽头。
在木质栈道尽头的左侧,是一座八角小亭,小亭的檐角微微翘起,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亭中摆放着一张圆形石桌,和几张石凳,亭子横梁上悬挂着一块儿牌匾,同样刻着三个字“会酒亭”只不过这三个字娟秀许多。
“或许是仙歆写下的吧。”云归猜道。
红石榴闻言也好奇地看起牌匾来,然后叹息一声:“她酿的一手好酒,可他却不喜欢喝酒,当他喝酒时,她却已经不能再给他酿酒了。”
云归有些诧异地望着她“的确是个遗憾。”
“那为什么不趁着她在身边时,就好好珍惜呢?”红石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云归。
云归有些分辨不出她到底是问华一尹,还是问自己,“可能是并不知道分别会来的那么突然。”他随便答道。
红石榴显得更忧伤了,她拽着亭边的花草,满脸都是心事,“陪我找到父亲后,你就离开吗?”
云归一愣,点点头“是。”
红石榴有些幽怨,“你要去找她,让她去给你开那个什么破门,然后注射增强剂。”
云归没有否认。
红石榴焦急追问,“那然后呢?”
然后?云归还从未想过这事,“或许会回乌金城吧。”他如是说。
红石榴失望极了,她期盼着他能提到与自己相关的事情。她叹了口气,孤独地顺着小路往前院走去。云归则默默地跟在身后。草丛中不时传来虫鸣,就像在黑夜中唱着哀婉的歌。
月光柔和地洒在前院,青石板的路面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除了几间房舍外,院中一棵伞盖一样的树格外显眼,那棵树在院子右侧的一大片空草地上,树下摆着一张橘色木质长椅,旁边还从树上垂下一条秋千。
他们走到树下,云归抚摸着长椅,夜色下的木头透着丝丝凉意,他轻轻坐下,就看到红石榴坐到了一旁的秋千上,两脚轻轻点地,就欢快地荡了起来,先前那抹忧伤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年华一尹和仙歆在这里也是这样的吧。云归看着空中荡漾的红石榴,胡思乱想起来。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找间屋子住下吧?”红石榴在空中说。
“可以啊,反正这里晚上也没人。”云归观察着四周道。
似乎是玩够了,红石榴从秋千上下来,通过一侧的长廊,朝那些房子跑去,长廊两旁的绿植在微风中摇曳,仿佛在向她点头致意。
两人很快来到了房子的正中,会客厅的布局与大多数客厅相似,宽敞明亮,家具摆设井然有序。他们并没有在此多做停留,而是穿过客厅,绕到了后方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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