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公子小姐讲究颇多,即使在自家院子里也需要衣着整齐得体,行为举止有专门的嬷嬷教习。
拖鞋这种散漫不讲究的东西必定入不了他们眼,大抵还会落个有辱斯文的骂名。
可村里不同,多的是穿不上鞋的穷苦人家,遭难时更是衣不蔽体,谁会注意到一双拖鞋。
何况拖鞋多居家使用,即使真有脑子坏掉的人穷讲究,跑人家里来骂人不怕挨打吗。
“另外,有空可以帮我多做几身睡衣吗?我洗坏好几件了。”凌息苦巴巴地盯着男人,他力气太大,稍一走神就容易把单薄的夏衫搓坏。
霍琚深深地凝视他一眼,叹了口气,揉揉太阳穴,“放那儿吧。”
“你最好了,谢谢。”凌息喜出望外“吧唧”一口亲在霍琚侧脸。
人已经离开屋子,霍琚才像回魂儿般慢慢摸了摸被亲到的位置,耳根一点点爬上热意。
“他说我最好了。”
霍琚视线前方是殷红的红纸,他们成亲时剪囍字用的。
他喃喃低语着,指腹轻轻摩挲红纸纸面。
院子里凌息啃着昨晚吴阿奶多做的饼,眺望远处的朝阳,“要是有一碗豆浆该多好。”
可惜手边只有白开水,凑合着喝吧。
吃过早饭凌息开始挑选猪毛,太粗太硬的扔掉,扎嘴。
牙刷柄他打算拿竹子做,竹子周围漫山遍野,比木头方便得到,而且牙刷每隔一段时间需要换新的,弄得太牢固没必要,竹子轻便趁手。
按照一小撮一小撮分类,打磨光滑的竹条头部较宽,凌息在上面钻好几个小孔,待会儿将猪毛穿进小孔,修剪整齐就大功告成了。
不清楚是否出于心理原因,凌息总担心猪毛没清洗干净,他决定待会儿蒸馏完酒之后拿些回来消菌杀毒,再继续后面的程序。
把东西收到一边,凌息推开门出去检查昨天翻的土地,地下的杂草根等东西全被翻了起来,晾晒一天后彻底干了。
抬手遮住眼睛望了眼大太阳,正值酷暑,烈日当空,一小会儿就晒得凌息汗流浃背,无比怀念空调。
好在他经过耐热训练,现在的温度尚在他的舒适区,记忆中最难受的一次是去热带雨林执行任务,到处是变异的植物,根本杀不完,更要命的是一会儿热得要死,一会儿又暴雨突袭,雨停后一些虫子会爬出来,趁人不被钻进裤缝里,吸干你的血,甚至钻进你的皮肉血管中产卵。
凌息执行完任务回去后,一周时间内满脑子都是虫子。
打了个寒噤,把那些叫人头皮发麻的东西甩出去,凌息掏出自己做的火折子点了把火,顺便找来附近的动物粪便。
草木灰和动物粪是极好的肥料,他家附近的土地非常贫瘠,要想顺利在此种树来年吃上水果,必须把前提工作做好。
蹲在旁边守着火,凌息悄悄嘀咕:“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虽然他在古代,但古代对放火的惩罚一点儿不轻,杀人放火,能跟杀人放一块讲,放火在古代也是件大事。
古代大多是茅草房,每家每户挨得近,加上灭火措施单一,机动性差,你想点村口那家人的房子,指不定村尾的房子都保不住。
从河里舀水过去灭火,房子早烧干净了。
凌息担心一阵风把火吹大,提前挖好了防火带,避免意外情况,万幸一切顺利,最后一团火灭掉也没发生灾祸。
“好大的烟,凌息你家着火了吗?”赵丹桂手里举着铲子着急忙慌地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