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滴血却以一种常理无法解释的情形,一点一点怪力乱神被诡异的吸收了去。
道士做完这些,擦了擦额间的汗,收拾收拾就要走。
“师傅说了,娘子估摸着两个时辰之内能醒。”
“那珠子是怎么回事?那血又是怎么回事,你适才做什么?”是谢珣的声音。
道士想了想:“小道也不知。”
“既然能醒,那她可是无碍了?还是说只是暂时稳定了病情?”
道士茫然一瞬:“小道不是大夫,诚然也不知。”
崔韫没出声,他好似听不到那些吵闹的动静。男子直勾勾一瞬不瞬的看着榻上双眸紧闭的女娘。
他伸手,去把脉。
偏偏脉象如旧。
崔韫目光沉沉不由绷着唇。
谢珣承认,他的腿至今还是软的:“你师傅可还留下什么话?”
小道这会儿顿步。他记起了一事:“的确留了,是给崔侯的。”
崔韫却是淡漠依旧。
“小道长请说。”
“师傅说了,不惑一物唯有再中者,才不会受其所控。”
女娘是雪团时,中了不惑被刀疤男从阳陵侯府带走后这才下了蛊,故几年后,她来了盛京,在梨园住下的那次夜里,不惑对她无效。
崔韫却不知,其中曲折,他眉心微拢。
不应该。
上回除夕同她提及不惑时,女娘吃惊不已,显然是头遭听说。
何况,不惑只针对宦官尤其是忠良臣子府上的人。
小道笑了笑。
“师傅还念了半句诗。”
他学着三清道长的语气道:“日暮秋山遇。”
崔韫狠狠一滞。眼底惊愕难藏,指尖倏然捏紧,手背上道道青筋凸起。
那些他曾多次冒起,又觉得荒唐亲手掐断的念头,此刻疯狂的助长。
女娘顽劣的趾高气扬,闹脾气的蛮不讲理,得意时的左右显摆。
爱美,出门前总要装扮。
费银子。
便是那双灵动狡黠,黑润透亮的眼眸也像极了他的雪团。
往昔重重,一一在眼前浮现。
他的雪团一贯以来都是聪慧的。听得懂人话,甚至摇到凶签都能识字,毫不犹豫的给扔了。